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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一般,若不是一個穿紅一個穿黃,還真不好分辨。”

李氏笑道:“果然生得像,只是霞兒年紀大些,個子也高些。”

吳知霞抿嘴笑道:“嬸孃好眼力,我比妹妹大了兩歲,卻只比妹妹高些許,不細看還看不出呢。娘總說我白白多吃了兩年飯,也不知吃到哪裡去了。”她穿著海棠紅的衫子,膚色微黑,眉眼不像鄭氏,但那十分秀麗中又帶著的三分英氣,卻有鄭氏的風味。

旁邊的吳知雪極像她,只是年紀小些,又穿著一身鵝黃色,就少了那三分英氣,倒添了幾分孩氣,拉了姐姐的手笑道:“娘還說我白長了個子,不長心眼。”

顏氏被逗得大笑起來,忙著從手腕上褪下兩隻滿綠的翡翠鐲子一人一隻。

後面一個穿天青綢緞褙子的少婦便領了個四五歲的男孩子上來給顏氏磕頭:“霖哥兒給老太太請安。”

鄭氏站著說道:“老太太,這是二老爺在任上納的杜氏,霖哥兒就是她生的。”

霖哥兒長得卻白淨,且圓圓團團像個福娃娃一般,人人看了都歡喜,顏氏抱在懷裡摩挲了一會才放開,親手拿了個金項圈給他掛到脖子上。接著兩房的孩子們給李氏和鄭氏分別請安,吳若釗也下衙回來,又是好一通熱鬧。

這回人多,晚上用飯就分了男女兩桌,因堂兄妹之間也要避著忌諱,且年紀也都不小,中間又用屏風隔了,然而笑語聲相聞,仍舊是熱熱鬧鬧的。

鄭氏說著山東風光,吳知霞姐妹不時補充兩句,滿席皆笑。姨娘們都在旁伺候,鄭氏特地將吳知霖帶在身邊坐了,叫杜姨娘照顧著他。吳知霖也很依戀她,口口聲聲的叫娘。鄭氏笑道:“這是二老爺的老生子,媳婦也喜歡得緊,這次回京,還想開了祠堂將他記在我名下。”

顏氏點頭道:“這也好,兒女濟濟一堂是大福,這孩子你好好教導,自然與親生的無異。”鄭氏自己生的兒子已經成年,又有出息,一個隔了十幾歲的小兒子,妨礙不著什麼,自然親近。

“前些日子大妹來了封信,說是過幾個月也要回京了。”

鄭氏一句話,闔席皆靜。她說的大妹,是吳老太爺的庶女吳若蓉,吳若錚的同胞妹妹。吳老太爺四個女兒,只有吳若蓉是庶出,出嫁的時候吳老太爺還只是個四品,所以只嫁了個六品武將的兒子,這些年一直跟著丈夫在京外任上,已經很少跟京裡孃家聯絡了。連李氏都要怔了一怔才想起來:“大妹——可還好?”

這話問得略有幾分生疏。嫡庶有別,兄弟兩個還要講究個戮力同心,庶出的妹妹嫁得遠了那基本上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了。李氏連這個大妹的面都沒見過,想關心也無處關心起。

鄭氏笑得歡快:“大妹如今可好了。大嫂知道廣東總兵今年剿了海匪,立下大功的事吧?”

這事李氏知道。廣東那邊兒歷來海匪成患,因海上風浪難測,海匪們又熟悉情況,各自盤據海島,所以極難圍剿。廣東總兵是六年前上任的,上任之後韜光養晦苦練水軍,終於在籌劃了六年之後一舉出擊,拿下最近的兩個海島,將最為猖獗的三股海匪幾乎全部剿沒!所立功勞,據說皇帝私下裡以當年英國公驅除羯奴作比,認為簡直是不世之功。只是因為那些小股海匪無法一起消滅,所以暫不封爵,倒是賞了廣東總兵年方十二歲的長子一個從四品的虛銜,又在當地賞了良田宅子,索性連廣西總兵也讓他兼了,以便呼叫人手方便。倘若廣東總兵能將那些零碎海匪也剿個差不多,估計至少一個伯爵位是跑不了的。

鄭氏眉飛色舞:“大妹夫一直在廣東總兵麾下效力——哦,如今該稱兩廣總兵了——是總兵的得力心腹呢。今年總兵準備派他入京獻俘,據說皇上已經下旨封他從三品的衛指揮使司同知,只等他入京聽封了。既是如此,大妹自然也要跟著入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