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情歸平 1、因為她是墨靜殊了。
白珏看著墨靜殊冰冷如霜的模樣,初升的太陽從海平面上徐徐升起。光背著過來開始,白珏有些看不太清墨靜殊的五官,可是墨靜殊卻能清楚的看到不遠處佇立著的修。
修的眉頭崩的死緊,那張原本就很冷硬的臉,更加的冷硬,好像在花盡了全力想要壓制什麼一樣。
可是,又關她什麼事呢?
&ldo;天亮了。&rdo;
白珏一直沉默著,墨靜殊站起來,好似那天亮了不是她說過的一樣,背著陽光往著那趴地上的馬兒走去。
回去的路上,墨靜殊的馬騎的很慢,白珏不爽,早早離去。
修一路沉默的跟在墨靜殊的身後。
墨靜殊始終一言不發。
&ldo;你知道了?&rdo;
修的聲音裡含著不確定。
修一直覺得墨靜殊是個很容易看透的女人,她似乎很容易逆來順受,也很容易妥協,還很容易接受來自別人的傷害。
她安靜的時候是純粹安靜的,她做任何事都不拖泥帶水。她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表露在臉上的。
可是這一次,修發現,他錯了,他也相信,所有人都錯了,這個看起來最容易懂,最容易透,也很容易妥協,更容易接受別人對她傷害的女人,實際是最不容易讓人看透的人,她不是安靜,她只是在不停的思考,她不是妥協,她只是在最快的時間裡選擇了最有利的處理方式,而且不帶任何情緒,看著就如同是逆來順受。可怎麼會是逆來順受呢?一個會逆來順受的人,不可能沒有一點點的情緒,哪怕是悲傷,是的,墨靜殊酒喝的會多,但是她從來都不會失去理智的去衝動做一些完全無法讓大局錯亂到無法挽回的事。
她太冷靜,她太明白,是了,最後一點是沒錯的,她太容易接受來自別人的傷害,在一般人看來只有一分的傷害,換到她這裡是翻倍的,沒什麼比,明知道前邊是坑,還要往下跳,並裝的一無所知,更讓人痛苦的事了。
而墨靜殊,她就能,哪怕是跳了下去,她也會從裡邊冰冷而淡漠的走出來,拍一拍身上的塵土,好似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樣的看著挖坑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鄙視吧。
修緊抿著的唇角死死的向下,終於明白,為什麼李雲偲會那麼篤定的說,她可以。因為她是墨靜殊了。
只是,李雲偲,你確定這樣下去,一切都回歸到正軌的時候,這個女人還屬於你嗎?
&ldo;知道什麼?我應該知道嗎?我從來不想知道,我不應該知道的事。&rdo;
墨靜殊頭也不回說著,修沒有動,只是依舊緊繃著唇角。終於看清這個女人了,終於被她狠狠的踢出了她的世界。
修有些羨慕從前被她偽裝著樣子善待過的自己,話不多,但是卻句句都是將他當做身邊唯一的信任。
現在她不偽裝了,連信任的偽裝都省了。
身體有一處突然有些刺痛,修有些遲鈍,也有些害怕。不敢去想那痛代表的意思,也不敢去想那痛到底源於何處。
只是看著晨光下,女子挺直著的後背。
似乎在自己的視線裡越走越遠,怎麼追也追不上,只要一眨眼,就會消失一樣。
昨天夜裡的戰爭非常的兇殘,雙方誰也沒有討到好處,沒有戰術,沒有技術含量可言。就只是兩幫帶著兵器的人,打了場群架,兩敗俱傷,累了,覺得不划算了。於是就散了。
託了這一戰的福,兩邊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墨靜殊回到軍營後又安靜了下來,只是比以前更沉默了,每每有時間就在大帳裡擺弄沙盤,派出去的小隊一隊一隊的出著,不是刺探敵情,而是探查地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