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闕道:「是我。」
「那你帶她進來作甚。」
敖闕低頭看了敖辛一眼,淡淡道:「她認生,離不得我。」
那人聞此言,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人之語,道:「這話從你口裡說出來,我沒聽錯麼?」
他會心甘情願地帶著這個小姑娘一路上冒這般風險?
因敖辛沒有離開過徽州,這裡無人認得她也不奇怪。
後來敖闕要跟著他一同進閣樓,敖辛下意識地抬腳跟上,結果被這人給攔在了門外。
他看著敖辛道:「你不能進來。此樓唯有負傷者可進。」
敖辛問:「我為什麼不能進?」
他道:「會影響我給他療傷,你要是希望他儘快好起來的話,就等在外面。」
本身讓敖闕帶著她一起進來,已經是壞了規矩了。
敖辛可不想自己影響到這個人給自己二哥療傷,於是就不硬要進去了,只心心切切地對敖闕道:「那我就在此處等你出來。」
敖闕「嗯」了一聲,便同錦衣男子一同走了進去。
兩個藥侍從裡面將閣樓高大的門緩緩在她眼前合上。
敖辛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然後不慌不忙地斂著裙角,轉身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
她等得的,不管敖闕進去一天還是兩天,她都能等。
只要他能好起來,能親眼看著他好好地從裡面走出來,她就心滿意足了。
而眼下帶著敖闕進閣樓,走上盤繞著閣樓的樓梯的人,便是樓氏家主,叫樓千吟。
他手裡端著一盞燈,閣樓裡滿滿都是藥息,他浸身其中,久而久之,便有了一股與世隔絕的況味。
樓千吟與敖闕一看便是舊識,否則他也不會親自接待他的傷情。
他一路走一路說:「以前我倒從沒見過你出門在外,還帶過哪個姑娘一路的。這傷怎麼弄的?莫不是英雄救美?你是魔障了還是怎麼的,竟然還有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我以為你這輩子只痴迷於打打殺殺的。」
敖闕道:「沒人說你話多招嫌麼。」
樓千吟自顧自道:「我見那姑娘生得精緻漂亮,一雙眼睛十分無辜可憐。原來你竟喜歡那樣子的,但你是不是過分了一點,她看起來比你小不少,你為何不找個看起來稍微成熟柔韌一點的,就她那還沒長開的身子骨,將來不一定能受得住你……」
外人可能不知道,這樓氏家主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高貴冷艷之姿,可私底下卻是個話嘮。
說話的時候口無遮攔便算了,但他總是以一副十分正經的口吻說話。
敖闕打斷他,冷硬道:「她是我三妹。」
樓千吟話音兒頓了頓,又道:「哦,原來她是你三妹。是親生的嗎?既然她是你三妹,那你就更過分了。我見你對她的溺愛之色,好似超出了兄妹之誼,你莫不是對她生出不該有的情愫了?」
敖闕忍了忍:「你能閉嘴麼。」
樓千吟一遇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就會滔滔不絕:「我知你素來是個有分寸的人,她若是你親妹妹,你定不至於如此。想必你知道她不是你親妹妹,你才這樣放縱自己。」他還不忘回頭看敖闕一眼,「我說得對不對?」
後來索性敖闕一句話不應,全是樓千吟自己一個人自說自話。
這種情況下,越是跟樓千吟較真搭話,越是沒完沒了。
大概樓千吟自己也意識到自言自語不妥,便問敖闕:「你怎麼不說話?」
敖闕冷冷看他一眼:「你希望我說什麼?」
樓千吟讓他把上衣寬下,先看看他的傷口。
結果一見那傷口,便再顧不上嘴碎,眉頭微皺,手指沾了一點那血,捻了捻,放在鼻尖一嗅,道:「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