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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辛說:「二哥,我不要你有事。」

他道:「我不會有事的。這餘毒發作得慢,我還能撐幾天,幾天裡趕到潯陽綽綽有餘。」

敖辛想起之前敖闕說要去尋潯陽樓氏。眼下他們的船也確實在一路往南邊去。

潯陽與金陵隔得不遠,要是這樣一直順風順水的行船下去,不出兩天便會抵達。

那是趙王的地界,有趙王管轄,與安陵王井水不犯河水。

敖辛對潯陽樓氏並不熟悉,後來才得知,樓氏是遠近聞名的醫毒世家,並且與趙王關係匪淺,在潯陽根基十分深厚。

敖闕早知自己餘毒未清,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去潯陽找樓氏尋求解毒途徑最為穩妥。

敖辛有些懊悔,道:「是我疏忽了,我應該先找蘇連玦交出解藥再把他丟下水去的。」

當時敖闕一直忍著,沒讓她發現他已毒發,她以為他只是受了傷流了血而已。

敖闕輕輕揉了揉敖辛的頭髮,道:「他以毒殺人,必然不會隨身攜帶解藥,你就是問他要他也拿不出來,所以不用自責。」

所以敖辛才更後悔。

早知如此,她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箭頭上那毒儲存下來,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蘇連玦也嘗嘗毒發的滋味。

只是為了方便攜帶那半支斷箭,以免誤傷了自己,敖辛在山谷時就已經把箭頭上的毒給擦洗掉了。

兩日後,他們抵達了潯陽碼頭。

敖闕先派了隨從去傳訊息,他和敖辛則在船上等著。

魏雲簡應該還不知道他們到了潯陽,而蘇連玦的人也不可能這麼快追上來。這碼頭上十分熱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反倒是一種很好的掩護。

敖辛很擔心,像樓氏這樣的醫毒世家,一般眼光甚高,不會輕易給人解毒的。

況且威遠侯和趙王以及樓氏又沒有特別親近的往來。

此時敖闕正靠坐在椅上閉目養神,他這兩天裡基本很少說話,儘量儲存心力。

敖辛一會兒站在窗邊朝外望兩眼,一會兒又在屋子裡走兩圈,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二哥,要是樓氏不肯出手搭救怎麼辦?」

敖闕睜開眼看她一眼,又緩緩闔上,道:「那便是我的命數。」

敖辛道:「先前我就該跟著一起去的,要是樓氏不肯搭救,我是威遠侯嫡女,還可以求他們。他們想要什麼條件,可以跟我提。」

敖闕一點也不著急,只道:「稍安勿躁,會有人來的。」

敖辛耐下性子又等了一會兒,隨後果真看見隨從回來了,還帶了些陌生人來。

那些人抬著一輛轎子,徑直把轎子四平八穩地抬上了船,放在甲板上。

敖辛連忙跑出去,那些人便對她揖道:「這位是三小姐吧,敢問二公子現在在何處?」

說話間,敖闕便自己走了出來。他雖臉色很差,可步履沉穩,氣勢不輸。

那些人見他出來了,給他吃了一粒護心丸,便又請道:「二公子,請上轎。」

因轎子很寬大,敖辛也同他一起坐了進去。

碼頭上有不少人圍觀,都紛紛揣測這回樓家接的病人又會是誰。

看樣子,樓家經常接身份顯貴的病人。並且都是派人抬轎去接,從始至終病人都不需要在人前露面。

因而從各地來潯陽找樓氏求醫的是數不勝數。

一進樓家,那高門闊府的氣派,絲毫不比威遠侯府差了多少。

並且裡面有一座座獨立的閣樓,坐落在密蔭茂林之中,若隱若現。想來是專門供人養病的地方。

往裡走不遠,便有人前來引隨從下去處理外傷並安排住處落腳下榻,有婢女來請敖辛去休息時,敖辛緊挽著敖闕的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