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點湯,餓了讓他們給你熱熱。”
米喬陽開啟保溫桶,聞了聞,“好香”,突然他又笑了:“就是不知道暖壺裡的開水夠不夠喝?”
“又耍貧,鹹死你。”
這個是有典故的,上大學時有一次米喬陽感冒了,季欣然去他們宿舍看他,見他沒胃口,就用電鍋給他煮了點麵條,結果鹽放多了,米喬陽也不吭聲,問他,還一個勁地說“好吃”,後來她自己嚐了嚐,才知道能鹹死人,那天米喬陽喝光了宿舍裡所有的開水。
米喬陽“呵呵”地笑了,氣氛輕鬆了許多。
“聽藝曉說好像你們那個新藥的投產不太順利?”他就是因為這個上了火。
“唉,那個進口生產線的專案審批壓在市裡總是批不下來,每次去問都是領導還沒研究,真是官僚主義害死人……”米喬陽有些無可奈何。
兩人正聊著,進來一個女孩子提著一大堆東西,“哎呀,米總,你醒了?你要的這些東西可真不好買,我跑了好幾個地方才買齊。”
不用說季欣然也知道這肯定是他剛才說的那個小姑娘,其實比他們也少不了幾歲,就是氣質和神情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哦,這是我們廠辦的小胡,這是我……同學,季欣然。”米喬陽給她們介紹。
“你好,你好,你和我們米工是同學,那也是學生物工程的了?在那裡工作啊?”這個姑娘果然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
“好了,小胡,你怎麼總改不了那個查戶口的習慣?”剛去藥廠的時候沒被她煩死。
小胡吐了下舌頭,“又挨米工的批了。”
季欣然笑笑,倒覺得這個小姑娘很有意思。
從病房出來等電梯的時候,她居然碰到了杜長侖,他和一幫人從另一部電梯出來,顯然他也看到了季欣然,有些吃驚。
季欣然今天回來並沒有告訴他,電梯正好來了,她不想和他打招呼,匆匆進了電梯。
晚上杜長侖回來的時候季欣然已經把飯做好了。
“你不舒服?還是誰病了?”季欣然很敬業的,為了私事很少請假的,在醫院裡看到她,他心裡還真嚇了一跳。
“我一個大學校友病了,我去看看他。”季欣然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你呢?”
“東江冶煉廠出了事故,我陪領導去看望受傷的工人。”其實季欣然早就猜到是這麼回事。
“怎麼看見我和貓見了老鼠似的,跑得那麼快?”他本來是想招呼她來著。
“我見了領導就害怕,腿都軟了,別給你丟臉了。”季欣然半真半假地說。
吃完飯,杜長侖去了書房,剛看了半頁檔案,季欣然進來了。
“有事?”平日裡她很少在這個時間來。
“嗯……有個事情想讓你幫忙……”她說得吞吞吐吐地。
“說吧”他放下手裡的檔案。
“是這樣……海山製藥廠有個批文壓在市裡,你能不能幫著催一下?”
杜長侖轉過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主動張口讓我幫忙?”
“不行就算了”她轉身想走,早知道他沒那麼好說話的。
“別走啊,老婆第一次開口求我,我怎麼好拒絕呢?”杜長侖拉住了她,“放心,我一定會幫這個忙的。”嘴上是這麼說,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不過他還真是說到做到。
米喬陽出院後就打來了電話,“欣然,好訊息,我們那個批文下來了……”
她回家和杜長侖說起這事,“謝謝你。”
“季欣然,你什麼時候和我變得這麼客氣了?”他黑著臉甩手去了書房。
真是莫名其妙,季欣然不知怎麼惹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