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這些時間。
她還寫了蓮姐,對蓮姐她有很高的評價:“今方知,女子還能如此。”
她寫了很多,到最後,寫自己多了個弟弟,然後寫這個弟弟的親姨娘卻已經死了。寫他弱弱小小的,她只希望他能平安長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寫金氏。
說實在話,她也惱恨金氏,貪婪無知,得到的早已超過她付出的卻還不滿足,最終造成這樣的結果。但她同時倒也相信金氏所說的,她沒有想害綠兒。
從某方面來說,金氏其實是個聰明的。以她那性子,按理說早該來找她與楊氏的麻煩了,不說別的,那管家權就是她要爭的。兩兄弟還沒分家,她這個二夫人怎麼說也要比楊氏更名正言順。但她從來沒有爭,甚至沒有透露出過這方面的意思。她真不想要?這自不可能,她之所以不要,是不想得罪她們母女,更確切一點說,是不想得罪她。
“二姑娘的命,那是真真讓人羨慕,我們家琪姐能有你一半就好了。”金氏曾笑著這麼對她說過,“還往二姑娘以後多提攜提攜我們家。”
金氏雖然羨慕妒忌,背後說不定還會罵她走了狗屎運,可在表面上,她起碼做到了客套。那麼一個囂張霸道的人能做到這一步,其原因,也就只有利益了。
因為更遠的利益,所以不爭目前的。而害綠兒,完全沒有利益。所以這件事要不,就是金氏的愚蠢加意外;要不,就是另有蹊蹺。她曾私下問過戴郎中,當時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綠兒姑娘這一次發動的有些太兇險了。”
這話說的含糊,意思卻明白。瀉藥有可能會致使這樣的後果,可綠兒的徵兆不太像瀉藥造成的,或者,不像是金氏說的一點點瀉藥。而如果不是金氏的話,那又是誰?
答案很明確:一,鱗波軒另外幾個通房;二,張氏。
而張氏的可能更大於前者,這倒不是她對另外幾個通房的人品有信心,而是做這件事也是需要實力的。首先,金氏同綠兒商量這件事的時候一定會非常隱秘;其二,綠兒給自己下藥,也必是要揹著人的。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也就是她那兩個丫頭和那一個媽子,這三人又有什麼理由背叛綠兒?而如果不是這三人,其他幾個丫頭又能拿出什麼收買其他人?
都是通房,有了孩子的綠兒,能拿出來的只有更多。
當然,這也可能是那幾個通房中的某一個自己察覺的,自己動手的,但其機率……實在太低了。
想到這些,安姐只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張氏在她眼中一直是煌煌大氣的。她有手段有本領,就是太驕傲,如果她換一個婆家,也許能過的更好。就算她對楊氏吳氏下藥,她從某方面來說也能理解——既然你們母子如此對我,那也不要想有別的孩子了!當然這種辦法並不怎麼樣,因為除了楊氏和吳氏,還有別的女人。
如果真想絕了後患,更應該對高老爺動手。可先不論有沒有這種藥——即使在現代,男人也總是在這方面苛求女人。有了孩子怎麼辦?生唄。不能生?那就做了唄。至於女人會不會痛,對她有沒有什麼危害,反正遭罪的也不是他,自然不用去理會。要避孕?好啊,你去吃藥你去帶環,帶套?那多不舒服?
女性避孕藥早發明出幾十年並廣為推廣,男性避孕藥雖也有了,可又有幾個男人用的?刨除掉那些成本因素不說,歸根結底,還是大多數男人認為懷孕是女人的事。
多少男人在老婆懷孕的時候出軌?
多少男人在老婆哺乳的時候出軌?
更有多少男人在出軌後還不認為錯的?還有多少男人公開的說,女人在這個時候要理解他們的?
現代都是這樣,更何況古代了。男權社會,要那些郎中專門研究針對男性的藥實在有些太不現實了。而就算有,估計張氏也不會下給高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