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哥歡喜還來不及呢,我這會兒便有什麼過錯,接了九弟大駕回去,大師哥也會赦免的。”
大家鬧了一通,悲慼之情大減。
許青陽早瞥見白極煞星神氣內斂,武功大是不弱,卻想不出是哪門哪派的成名人物,不敢怠慢,拱手道:“恕在下眼生,請教這位仁兄臺甫風清揚忙道:“都是七師哥鬧的,我倒忘了引見,這位是白自在自兄。”他知道兩位師兄剛腸疾惡,白極煞星聲名太過狼籍,唯恐有甚衝突。
白極煞星的字號江湖人無人不曉,“白自在”卻是無人得知,許青陽、鄧清微不免公有疑惑,卻也未往深處想,拱手為禮,連道:“久仰。”
白極煞星心中雪亮,並不介意,還施一禮,便向風清揚辭別,風清揚雖有些留戀,但想此後不知有多少兇危大戰,白極煞星脫身事外自是大佳,便不強留,一揖送客。
華山派人人身上有傷,筋力疲殆,便都坐在小廟前的山坡上將養氣力。傷勢較輕的弟子埋鍋造飯,燒水煮茶。
其時已近仲夏,一陣清風諷然而至,旋即暮雨瀟瀟,浙浙瀝瀝,一掃炎威。連地上斑斑血跡也沖刷無遺。
華山派攜帶有帳篷,迅即支起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帳篷。許青陽將自己的帳篷讓與風清揚,與鄧清徽合住一處。
用過晚飯,風清揚便至師兄帳篷裡敘話,他與兩師兄平時相聚不多,經過此番大戰,心生感激,親近許多。
許青陽見別無窮人,便鄭重道:“九弟,你此番鬧得成不像話了。丐幫莊夢蝶雖鋒芒畢露,卻也未見得敢惹到咱們兄弟頭上,定是你做得太過,以致鬧得無法了局。”
言語中大有責備不滿之意。
風清揚惶恐站起,知道五師兄為人剛正,果敢有謀,乃劍宗第二位高手,幫中一些閒雜庶務多為他所料理,是掌門師兄的左右手,是以派中上下畏他有過於掌門。風清揚聽他語氣嚴厲,不免滿肚皮委曲,一時倒不知從何說起。
鄧清微賠笑道:“五哥,九弟雖說頑皮愛鬧些,那也是天真未混,但大事上不會差的。
況且縱然有些徽不是,丐幫也該看在段師叔份上,多加容讓。”
許青陽聽他提到段子羽的名頭,忙立身站起,如對其人。待鄧清微說完,正色道:“七弟,段師叔有再造武林之大功德,對我等更是恩德如海,華山派得有今日規模氣度,全仗他老人家一手之力,武林中人人知曉。我對九弟嚴些,無非伯他做出什麼事來,於段師叔清名令譽有沽。”
風清揚心下著惱,他這八位師兄幾乎人同此心;平時在派中不是督責他勤修武功,便是大講為人立身之道,面孔緊扳,難得見到笑容,倒似他是個賊坯子,不嚴加管教便要為害四方,茶毒武林。明知他們是為自己好,反感卻日日見長,他平時少在派中佐,亦是圖個耳根清淨。
現今見五師兄大義相責,心中一氣,索性不將事情原委說出來了。
許青陽見他沉默不語,還以為自己一言而中,心下不禁焦躁起來,皺眉道,“咱們此番出師,原是誤信了傳言,以致鬧得天翻地覆,連少林、武當的面子都捲了。倘若事情果真如此,咱們佔的理正,縱然派毀人亡,亦不損華山派數百年俠譽。可是現今九弟分明好好的,這可如何向江湖同道交待,倒像咱們蓄意無事生非,挑起事端,這樣少林、武當恐怕也要站在丐幫一面了。”不禁躊躇萬端,思謀不出了局的善策。
風清揚怒氣上湧,面色紫脹,冷笑道:“依五哥之言,小弟倒是活著的錯了,這倒好辦,小弟自己割下頭來,你們拿去向天下武林謝罪吧。”伸手便去拔劍。
鄧清微急忙抱住,道:“九弟別誤會,五哥絕非此意。”
許青陽亦覺失言,但自己所說也確是實情,又想他闖出俗大的禍事猶不知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