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石越斷然道,“陛下,軍制改革,此前商議,樞密院設職方館,兵部設職方司,對外的名義皆是測繪地圖,記錄地理風物,便於通商、水利、採礦諸事,實際上則為間諜機構。職方館負責蒐集遼國、夏國、大理,甚至吐番、交趾、高麗、倭國等國的情報,在各國安插間諜;兵部職方司則負責國內安全,與各部門協調,調查潛入國內的奸細,蒐集國內各土藩的情報,供朝廷決策等。臣以為這兩個機構,每年雖然要花掉國庫一筆開支,卻終究對國家有利……”
“孫子兵法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朕是知道的。這筆錢不怕花。”
“陛下聖明。臣以為,司馬夢求深知遼國情弊,陛下若要獎功,不若讓他去樞密院,試知職方館事,組建職方館,以他的才能,必能勝任。”石越已經決定要將之前的間諜組織納入國家機器中。
“職方館知事是正六品上,司馬夢求布衣入仕,便是稱‘試’,也遠遠不夠,朕想,便以司馬夢求為試同知職方館事,為從六品上,如此不駭物議,卿以為如何?”
“臣無異議。”
“那就讓司馬夢求去向朕證明他的才能吧!”趙頊意氣風發的站起身來,走到甲板邊上,忽然低聲嘆道:“石卿,朕想知道海風與河風,究竟有何不同……”石越默然不語,他只能苦笑,甚至無法安慰皇帝——除了創業之君,亡國之主,歷史上守成之主能親身享受海風的,絕無僅有。
趙頊似乎也明白自己想的只是一種奢望。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金明池上清新的空氣,問道:“狄諮應當到了吧?”
“應當到了。這次朝廷特赦一千名死囚,以及數千名重刑要犯,隨狄諮前往歸義城,臣心裡也惴惴不安。招募前往歸義城的官員,也大部分都是在中土走投無路,或者唯利是圖之輩,所有的一切,都有賴於狄諮的能力,以及海船水軍的威懾。”
“朕反倒不擔心。李乾德外表雖然服氣,心裡卻未必歸服,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悍不畏死之輩,以毒攻毒,可得奇效。狄諮臨行前,崇政殿面辭,朕已叮囑他,治理這些犯人的第一要務,是要讓他們在當地成家立業。只要他們不想著返回中土,就不會和李乾德勾結威脅中原,朕可安枕無憂。”
“服與不服,李乾德都不敢輕易造反。”石越淡淡的說道。
“南面事了,石卿,北面之事,又當如何?”趙頊突然轉過身來,熱切的望著石越。石越這才知道方才皇帝提起狄諮,不過是想整理一下心中的思緒,他的心裡,無時無刻沒有忘記北面的遼國。
“石卿,如果耶律伊遜真有能力站穩腳跟,反撲耶律浚,朕想機不可失,何不準備一支大軍,趁機收復燕雲?!”趙頊握緊了拳頭。
“陛下!”石越跪了下去。
趙頊的臉沉了下去。
“士卒未練,兵甲未精,驅羊逐狼,豈能成功?”
“這……”
“陛下,國內萬事待舉,眾多改革剛剛開始,河北災情方過,各地報告似乎明年又有旱災,這樣的情況下,朝廷又有什麼本錢北伐?”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機會從眼前流走?”趙頊心有不甘。
“機會只給準備好了的人。”石越沉聲說道。
“朕不甘心!”趙頊無名火起,怒聲吼道。
“不甘心也要甘心。”石越硬生生頂了回去,他可不想看著五路伐夏的悲劇提前上演。
趙頊怒氣衝衝的盯著石越。石越只是板著臉不做聲。
君臣二人對峙良久,忽然,趙頊嘆了口氣,道:“罷!罷!”
“陛下,朝廷應當靜待形勢。一面抓緊推進改革,防範災情,一面整軍經軍,靜候時機,切不可操之過急。機會日後一定還有。”石越放緩了聲音安慰道,“如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