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饒命!娘娘饒命!”一邊說還一邊磕頭。
憶昔撫著疼痛的額頭,忍著想倒頭就睡的念頭,安撫道:“以後學著點做事便好了,莫讓別人抓住把柄。你既是我挽曦殿的人,便不用管他人如何說。下去罷。”
碧雨眼中瑩光一片,深深凝視著憶昔,默然無言的退出了內殿。
憶昔扯掉腰間的軟枕,埋進床榻裡面,明明睏倦得不得了,可偏偏睡不著。
沈妃在其他嬪妃都遠離自己時來看望自己,這算是一種示好麼?可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可圖的東西,那麼她拉攏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呢?
明明是柔和溫婉的一個人,苛責下人又太過強勢了,這又算是一種示威麼?最後她旁敲側擊的問自己有關昨晚的發生的事情,若不是自己太過累了,她怕是還不會走。其他殿的宮妃都是派下人打聽,而她卻是親自來了。該說她是關心過頭了呢,還是另有目的?
果然,這後宮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角色。瞧著是溫婉賢良的妃子,內心裡面的心機都是猜測不到的。
憶昔躺在床上,腦中如一團亂麻,理之不清。
內殿裡面薰香嫋嫋,帶著各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環繞在憶昔四周,揮之不散。
在床上休息了幾天,身子總算爽利了,憶昔吩咐珠雲搬了條貴妃榻在殿前的小院前面,這幾日天氣也沒那麼炎熱,微微燻人的暖意,曬得人十分舒服。
太久沒曬太陽,一接觸到陽光,整個身子都是懶洋洋的。憶昔本不打算睡的,然而襲來的暖意和舒適,她不知不覺的有了睏意。
然而當閉著的眼睛感覺到陽光被遮住了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由於逆著光,眼前出現一張模糊不清的面孔,憶昔本就是剛剛醒來,看人本就模糊,腦中也是空空一片,也沒發現面前突然出現一張臉有什麼不對。
待意識回籠,她才明白眼前是一張男人的臉,正待用手去推開那人,沒想到那人自己到先起了,移步到了樹下陰影處。
憶昔自己從貴妃榻上坐起身來,望向身前的那人,怒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倒是不說話,從陰影處走來,呆呆地看著憶昔,半晌也沒說話。
憶昔總算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那人一襲青色的錦緞長袍,鑲金玉帶著腰,麒麟紋玉冠束髮,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真真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唯有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看得憶昔渾身不舒服。
憶昔被他的眼神看得倒退了一步,暗自琢磨,這人的裝扮一看便不是西濟的打扮,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不過各宮都打聽到了,東陌使臣即將來訪西濟,看樣子應是東陌的使臣,然東陌使臣怎能進這後宮?
她怎麼想都不明白,只得儘可能的離那人遠點,後退了幾步,詢問道:“閣下可是東陌使臣?”
那人估計是被她話裡的意思給弄疑惑了,緩緩開口道:“青喬,你不認識我了麼?”
青喬!又是青喬!憶昔不知道青喬是何方神聖,然一個人誤將她認為青喬便算了,現在竟然又出現一個,而且還是東陌的使者,這讓她不得不想一想青喬究竟是誰了?她忍著心裡的不適,正色道:“閣下怕是認錯人了,本宮是陛下冊封的曦妃!閣下堂堂男子,怎能擅闖後宮?”
閣下?那人大概是從未聽到過這種稱呼,眉頭微皺,明顯的不適。那人打量了憶昔一番,又仔細思索了一番。面前之人是曦妃,她與青喬的個性那麼多不同,若是司空肅陽懷念青喬,收集一個與青喬一模一樣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青喬的離世也是自己親眼所見,她不可能是青喬。而且這世界無奇不有,青喬便是和她同胞的姐姐生得一模一樣,那麼面前的曦妃娘娘便不奇怪。
那人向憶昔行禮作揖,聲音朗朗清明:“在下東陌嚴承逸,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