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鎮子向著西北方向衝去。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索爾德林望向了那些晶簇感染者前進的方向,在視野的盡頭,他看到了一片升騰起來的煙塵以及魔力爆發時的閃光。
那邊爆發了戰鬥。
“可能有幸存者上車!”
……
當黃昏降臨的時候,那座巍峨的南境門戶終於出現在視野中了。
貝爾克在曠野上停下,在春季漸暖的風中,他眺望著南方那連綿的群山,以及在群山之間傲然挺立的雄偉要塞。
一匹毛色駁雜的馬不安地停在他身旁,不斷用蹄子刨著腳下的土地,打著響鼻。
這匹馬是他在路上“撿來”的,馬的主人可能已經逃亡,只留下這可憐的牲畜在荒野上游蕩,它和貝爾克曾經的愛馬當然無法相比,甚至比不過軍隊裡的任何一匹戰馬,但不管怎麼說,它都在這場艱難跋涉的後半段幫上了很大的忙,大大縮短了這場旅程的時間。
或許是終於看到旅程的終點,貝爾克陡然感覺輕鬆許多,他笑著拍了拍這匹雜色馬的脖子,語氣輕快:“你的功勞很大幾乎配得上一個騎士爵位。”
雜色馬打了個響鼻,微微晃動著脖子。
貝爾克心情不錯地點點頭,隨後翻身上馬,控制著這不會說話的臨時旅伴向遠方那座要塞繼續前進。
他知道自己正在從龐貝伯爵的領地邊緣經過,但他並不打算去見那位平原貴族,甚至不打算在這附近的任何一座村鎮中停留休息一方面是為了節省時間,儘量減少波折,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真的不感覺疲憊。
儘管他已經在曠野中跋涉了十幾天,儘管他幾乎沒怎麼休息,但他確實不感覺累。
他只是隱約記得,自己曾經疲憊過但那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雜色馬在較為平坦的荒野中小跑起來,令人舒適的風迎面吹拂,振奮著貝爾克的精神,一種奇特的期待和愉快感覺浮上心頭,讓他倍感輕鬆。望著磐石要塞的巍峨城牆越來越近,這位年輕的侯爵開始在心中規劃後續的事情
首先他要穿過磐石要塞,進入磐石城,他要把巨木道口發生的事情告訴那位瓦爾德爵士,請他幫忙警告南境的統治者,巨木道口,索林堡,索林堡……
貝爾克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迷茫。
巨木道口發生了什麼?索林堡又發生了什麼來著?
他恍惚了一下,但這短暫的恍惚很快便被忽略,他突然不在意自己具體要去警告什麼了,他只記得自己的任務就是去南境,去示警,去傳遞重要的訊息,而以他的身份和他所傳達訊息的重要程度,他毫無疑問會被高文塞西爾公爵親自接見……
這強烈的念頭不斷上湧,一衝擊著貝爾克的思緒,但在突然之間,他那已經越來越恍惚的意識中出現了一幕畫面。
一雙眼睛,一雙明亮的眼睛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那雙眼睛……有點熟悉。
在這個短暫的瞬間,貝爾克驟然清醒過來。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呼吸急促,汗水正順著脖子下落,大量凌亂破碎的記憶畫面正在腦海中飛快地重組著,卻很難形成準確的印象,甚至讓他頭疼欲裂,而在這可怕的狀態中,他突然感覺自己胸前一陣陣發熱。
貝爾克下意識地把手探入懷中,摸到了一個正在不斷髮熱的東西那是一枚小小的護符,戰神的護符。
這個接受過最高層次賜福、擁有各種固化神術、能夠啟迪佩戴者靈性的強大護符正在釋放出越來越強的熱量,而伴隨著熱量一同釋放的,還有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力量,貝爾克有些茫然地握著護符,只覺得自己的大腦正在不斷被它沖刷、重塑,而他那些凌亂破碎的記憶畫面終於一個個重新組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