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的光,無窮的寒意。
凡人們最新研發出來的外層空間軌道炮,和愛德華·吳的極限壓榨【白冷光】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根快子。
在巨獸強者的持久力下無盡綿延、看不到盡頭的白光,不光是內涵的凍氣,像是要把人的皮肉都給凍脆之後一把撕下來。
其中蘊含的物理衝擊力也像是一柄柄鐵錘,捶打在白堂鏡的軀體之上。
在巨大的基礎匹數與【力量流量】的差距之下,愛德華的【白冷光】得以將白堂鏡的身體周遭完全包圍、壓制。
周身的每一絲空隙,都在經受著同等規格的衝擊、切割、冷凍、壓制。
無孔不入。
簡直就像是被浸入了飽含敵意的大海!
但是,被敵人的惡意所包圍壓制的白堂鏡,卻並沒有驚慌失措。
他品味著敵人帶給自己的些微痛苦,然後嘴角那已經變得猙獰的笑容,愈發兇惡而欣喜。
在綿延不絕的【白冷光】源頭,愛德華·吳暢快的大笑著。
幾乎要把眼淚都給笑出來。
早先的恨意、癲狂與緊張,種種情緒似乎都隨著白堂鏡的身體被被埋沒在寒冷的白光中,而如同初春融雪一般地消散了。
“呵呵呵!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即使在能量的轟鳴之下也依舊刺耳難聽。
“你還在嗎,白堂鏡?”
愛德華像是正在戲弄老鼠的貓一樣,戲謔著向下方誇張的呼喊著。
透過光線的那一頭傳來的打擊感,他感覺得到白堂鏡的抵擋。
“你還在堅持嗎?你還能堅持多久?很痛苦吧!很疲憊吧!”
“哈哈哈!但是你的堅持有什麼意義呢?”
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愛德華·吳甚至從聚合白光的陣列之中把自己的雙手解放出來了。
高興地手舞足蹈。
“差距很大!我們兩個的差距很大啊!白堂鏡!”
“近乎比你高出一個階段的基礎匹數,還有以一個泰坦巨獸作為能量儲備的【力量流量】。這發光線我能持續最少半個小時!”
突然,那慘白色的人影在情緒的激盪之中伸長了脖子向下大吼。
“你呢?你還能撐多久?!你那可憐的六十萬匹出頭的力量!還能撐多久?”
“啊哈哈哈!”
無窮無盡的光之洪流幾乎佔滿了愛德華的視野。
在自己強烈的泰坦能量之下,他的感知也受到了影響。
所以,就在他站在天空,對地面那“可憐的抵擋”的白堂鏡發出快意嘲笑的時候。
他一直就看不到從白堂鏡身後的位置看向【白冷光】,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吳雷庵率先跳上了夜之城裡的最高建築,軍用科技大樓的頂端。
白堂愁也在下一刻跳了上去。
兩個巨獸強者其實是能從平地上看個大概的。
但是對於某種情形,說不清道不明的執著,還是讓他們本能性的去到了身邊的最高處。
夜之城與惡土一覽無餘。
一大一小,兩個吳之一族一起看向城外,嘴巴在緩緩張大。
為了他們所目睹的“奇景”所震撼。
而在戰場之上。
像是終於解決了自己內心的執念與仇恨,兀自狂笑的愛德華·吳,身上卻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在他慘白色的面門之上,隨著他那副癲狂瘋囂的表情逐漸因為解開心結而舒展。
六條好像影子一般的紋路,開始從愛德華的側臉邊緣,向他的面門中心抻過去。
那六條黑色的紋路,就好像是從陰影之中伸向獵物的蜘蛛節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