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咲啊!真咲的死因……與我脫不開關係。
作為喜助的試驗品,失去了死神能力的她完全暴露在危險中,我本該親自守護她的……我不該只是留下屬下,我不該離開現世的……是自己的愚蠢釀成了她的死亡,我所能做的只有……
守護好她的子女是我的責任。不止是守護他們的性命,還有他們的內心,他們的幸福。
“在一護的字典裡,沒有‘非朋友’這麼一說吧!”我笑著說:“一護是個和誰都能成為朋友的人,都這種開朗個性很好哦。請繼續保持下去吧,一護。”
必須讓他確信他所感覺到的動搖、迷惑,什麼也不是,與喜歡什麼的,更是毫無關係!
一護默默地低下頭。與沉默的外表完全相反,心中急迫地想說什麼的心情像潮水一般向我湧來。
不對,她誤會了。
非得傳達出去才行。
你搞錯了。
該怎麼說才好呢!一護的內心如此糾結著。
大概是感情移入的緣故吧,我的心也連帶著擰成一團。
過了好一會兒,一護抬起頭,終於組織好的語言就要脫口而出時——
驟然眼睛瞪大。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可怕。
“……不,不會吧……她怎麼會在這裡……”
一護的視線越過我的頭頂,死死盯住遠方的某處。
奮力向山崖拔足狂奔時一護告訴我,那個孩子是他在媽媽死的時候看見過的孩子。“過了這麼多年,她居然一點沒變……”一護的表情佈滿疑慮,而眼神卻鎮定得可怕,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簡直像是隨時都可能發狂一樣。
跑過一排排闊葉梧桐,在林蔭小道的盡頭我們看到——那個奇怪的孩子背後拖著虛的身體,正叫囂著要先吃掉遊子,再吃掉夏梨。
一護立時吞下義魂丸,化為靈體。身穿死霸裝的一護……又來了,我無聲地按住瘋狂抽痛的心臟。
一護一躍而起,斬斷觸手。儘管我的身體顫抖著,但雙臂穩穩接住掉落下來的遊子。
“綾原,妹妹們拜託給你可以吧!”一護頭也沒回地對我說。
我若無其事地回答他:“啊,那還用說。”
握緊的拳頭上突起的骨骼死死押著胸口,感覺到像要陷進去一樣的疼痛。雖然已經看過多次死神化的一護,不知為何我卻一點也適應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痛楚就快把我逼瘋了。
一護一口氣跑到那個孩子的面前,用刀指著她:“你是當時站在河邊的傢伙吧,六年前!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和虛在一起?”
“原來你也看得到我啊,小鬼……”小女孩的表皮從頭頂裂開,像是蛇蛻皮一般剝離掉的人類的皮囊之下,露出森森的白色骨質外殼,最終站立在我們面前的,是一隻如同八爪章魚般長著無數毛茸茸的觸手的——虛。
“六年前那麼久遠的事情我當然不記得了,不過你還真是好運啊,竟然沒有被我吃掉。但是,你的好運到此為止了,小鬼。”
面對虛的獰笑,一護充滿憎惡的雙眼中佈滿了血絲。
“六年後再次遇到我……”他緊握住手中的大刀,面對虛吼道:“是你的好運終止了!”
“啊啊啊啊啊!”
像是籠罩在黑色的火焰中一般,漆黑的刀身一閃。
快到如同分裂一般的刀尖飽含著殺意向虛刺去。
虛巧妙地觸手撐地,跳進上方繁茂的樹冠中。
一護倉促地收住過猛的勢頭,視線被障礙物擋住而反應遲滯的那一霎,利爪向他當頭罩下。
“哈哈,小鬼,殺了你!”虛獰笑著。
一護橫起刀背勉強擋住這一擊,然而身體也被擊飛了出去,刀也脫手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