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葉然的身前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兩唇靠近,差一些就要覆上去了,輕笑著說:“長相和你的性子一樣還說的過去,值得爺告訴你我的名字。記住了,爺叫巫瀾遠卿。”
葉然如黑珍珠般的眸子向上翻,彷彿在凝神思考,她疑惑道:“巫瀾遠親?是有多遠的親戚?”還未等他有所反應繼續說:“還有,你的牙上有片菜葉,謝謝。”葉然說完就緊緊閉上了嘴巴。
遠卿臉色一變,厭惡地甩開她道:“爺說過最恨扮天真的人。”
葉然不可置否地笑了一下,“老孃也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的這麼貧,也許是在宮中演了那麼久的戲,好不容易出來了可以恢復一下自己的本性,葉然簡直要樂不思蜀了。
很顯然遠卿不是個有幽默感的人,所以她再度被關入了柴房中。
☆、26引禍東流
這一次,青冥終於現身了。
葉然抱怨道:“剛剛在車裡,我那麼難受,你為何不出現。”
“車廂夾層太過狹小,我進不去。”
葉然不相信他的說辭,“難道闡教的仙人不懂得變化之術麼?你可以變個蠅蟲啊老鼠之類的啊。”
“蠅蟲和老鼠解不開繩子。”
以上對話絲毫沒有意義,葉然氣呼呼地身子一歪,倚在牆上,別過臉去不說話。
青冥並不瞭解自己哪句惹惱了她,因為自己說的都是實話。他只好蹲下身,變出平日裡御膳房做的糕點,捧在她眼前,儘量放緩冷冰冰的聲音道:“別生氣了,吃些東西吧。”
葉然惡狠狠地咬在白雲糕上,彷彿這是青冥的肉。
吃飽喝足後,她的心情也略微好轉了,終於想起了正事,“如今剋落木和南詔國聯手要攻打晉國,那晉國若是反擊將剋落木滅掉,這算順應天道了吧,這可不是我執意要禍亂天下的。”
青冥竟搖頭說道:“兩國尚未聯手,未來之事的結論下得為時過早。”
葉然急了,“我這都被抓來了,再過幾天就被送到剋落木了,還能有轉折餘地?你不會是要強行將我送回晉地來阻止戰爭吧,苗疆和西域如今野心這麼大,戰爭爆發是遲早的事,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任何結果都是你每個選擇的結果,我無法干涉,只能護你生命周全。”
敢情這就是所謂的“走一步,看一步”,她走,他看。
“你身為國師,這麼長時間不在皇城中真的沒關係嗎?”這應該算擅離職守吧。
青冥淡淡道,“我經常雲遊四海,皇上習慣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大部分時候都是葉然在說,青冥側耳傾聽,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南詔國的人除了中途來送過一次飯,就再也沒管過她。
第二日巫瀾遠卿令人開啟柴房的門,想看看葉然虛弱的慘狀,不料葉然神采奕奕地笑著打招呼道:“喲!爺來啦!”這句話聽在耳裡頗為熟悉,腦海中立刻補充著花枝招展的媚娘們揮著手絹攬客的嬌呼聲。
他挑著細長的眉,冷笑道:“將她的嘴堵上。”
葉然再也不願被臭烘烘的抹布塞進嘴裡,趁著只被捆住手腳,身子還能動時,一下撲在地上,手拽著他的袍子,大哭道:“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再也不敢什麼了?”
葉然思考了一下答道:“我再也不敢調戲你了!”
遠卿臉黑了一片,喝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將她拖下去把嘴堵上。”
幾個侍衛領了命去拖她,她還在死命的拽著遠卿的袍子不願放手,也許是恢復了靈力的緣故,只聽“咔嚓”一聲,全場人都呆掉了,遠卿瞪著自己被撕毀的長袍暴怒道:“把她拖下去手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