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對。”
當時他借用梁太子的名頭前去,實則太子不知,文先生此行是狐假虎威,本該爛在心底,但既然太子問起,便不好隱瞞,否則一旦查清,也是極大隱患。
與其日後成了麻煩,不如此刻自己談及此事,雖然未有真正點明,但卻稍有提及,也算替今後留了些許餘地。
他每當與梁太子這般言談,就是如此仔細揣摩,早已習慣。
梁太子也未聽出什麼異常,只是搖頭道:“杖責之事不假,但此人未死。”
文先生訝然道:“未死?”
當日他得清楚明白,那個名為白曉的年輕人,幾乎是被打得血肉不堪,死得透了,居然還能不死?
“三百杖而不死,必有隱情。”
梁太子向文先生,道:“只怕是在先生面前演戲,您畢竟不是習武之人,不出端倪……興許只是起來場面不,實則杖責之時,已是留了手,否則怎麼可能杖責三百而不死?”
文先生頓時沉吟。
他自己不是習武之人,但葉獨是習武之人。
葉獨不出端倪,那麼就不應該是動了手腳。
文先生心中有些疑惑,但他並未講明,既然梁太子誤會了,那便順著此事,繼續誤會下去。
“白曉未死?”
文先生沉吟道:“那麼此事……就耐人尋味了。”
章七五五 文先生之念
“陳芝雲雖然拒絕此事,但白衣軍中,既然有此言論……”
太子殿下沉聲道:“部下已有此念,必是受他所感,哪怕他陳芝雲無意謀反,但軍中一旦動盪,有時就連主帥都只能隨大勢而行,若此事一經爆發,他陳芝雲未必壓得下去。”
文先生知他意思,稍有思索,道:“陳芝雲雖無反心,但部下已有此念,確是極大隱患。”
梁太子沉吟許久,看向文先生,忽然問道:“以謀反大罪,先制陳芝雲?”
文先生眼中忽有光芒閃過。
陳芝雲算是梁國的一柄利刃。
這一柄利刃,若能將之策反,為蜀國所用,自是最好。
但陳芝雲忠義之心,不可動搖,那麼便只有將之毀去。
這些年間,文先生讓梁太子對於陳芝雲此人,日漸不滿,已成怨隙,這般離間,便是為了有朝一日,除去陳芝雲此人。
但此時此刻,梁太子開口道出這一句話來,似乎已經讓文先生多年謀算,得以功成。
只是不知為何,文先生心中竟無喜意,反有暗驚。
這種突如而來的心悸,讓他不禁有些凜然。
念頭轉過,頓時便有一點異處察覺!
太子能知杖責一事,如何會是不知自身前去白衣軍,觀看過這杖責刑罰的事情?
“試探?”
文先生心中一驚。
但他也是用計多年,與人暗裡不知交鋒多少來回的老狐狸,儘管心中震動,但面上依然不露聲色。
“不妥。”
文先生正色說道:“陳芝雲乃是白衣軍主帥,且當年一戰過後,名震天下,在百姓眼中,他幾乎已是梁國支柱,而實際上,他在軍中的威望,他麾下將士的本領,也著實當得起這等盛名。”
“拿下陳芝雲,牽扯的代價,未免太大。”
“更何況,陳芝雲卻也沒有試圖謀反,只是部下有著這般念頭,但也已被他杖責三百,幾乎致死,就是要追究他一個包庇的罪名,都不甚容易。”
文先生露出沉思之色,語句斟酌,似乎在細細思考。
梁太子微微低頭,也為之皺眉。
就在這時,又聽文先生說道:“既然進言勸反的白曉,杖責未死,那麼……”
他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