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
當年大戰,整個蜀國空前凝聚,彷彿一尊巨人,動用了數十萬蜀國大軍,便如同一個無比巨大的拳頭,砸向了梁國,幾乎有著將整個梁國打得支離破碎的味道。然而當年的白衣軍,這一柄利器卻能如尖刀一般,刺入這巨人的要害之處,致使大軍全面潰敗。
梁國陳芝雲,自此成名,舉世震驚。
這些年間,經過文先生的謀劃,明裡暗裡之間,蜀國不知多少諜子細作,試圖策反這個在梁國倍受壓迫的陳芝雲,但都全無功成,反而搭上了不少性命,破去不了不少佈置。
陳芝雲忠於梁國,心志堅定,不可動搖,這一點早已是文先生下了定論的。
正是因此,後面這些年,文先生已無策反之念,轉而讓太子盡力壓迫陳芝雲,一是離間太子與這名將之間的關係,二是讓陳芝雲心生不滿,或有策反的轉機。
但到了如今,仍無半點轉機。
因此,文先生便已表露出了徹底除掉陳芝雲的意思。
但太子念陳芝雲本事非凡,故而猶疑不定。
未想今時今日,竟然有了這般事情?
這讓文先生心中有了些無法把控的感覺,不知是驚喜還是慌亂。
喜的是太子殿下與陳芝雲之間,終究出了這般大事。慌的是此事並非他本人謀劃,已脫出掌控之外。
“陳芝雲麾下一員都統,勸說陳芝雲謀反。”
太子沉聲說道:“儘管陳芝雲沒有應下,但卻也任由此子將這大逆不道之言,娓娓道來,而他也靜靜聽下,可見心中必有幾分念頭。更重要的是,這一員都統,如此大逆不道,可他陳芝雲竟然還留下了此人性命,這其中,便過於耐人尋味了。”
梁太子言語之中,震怒難言,咬牙切齒,也不許多驚怒。
白衣軍之名,太過響亮。
無論是對於蜀國,還是對於梁國。
對於蜀國,白衣軍是一柄利器……但利器若是倒轉方向,直刺京城要害之地,興許這梁國便真可能會改朝換代,哪怕陳芝雲未必能夠以數千人而稱帝,但至少如今的天子人家,多半要換過一家了。
這些話說來,太子心中,亦是萬分震怒。
而在文先生耳中,卻在另外一方面,心中一動。
“都統?”
文先生心中隱約有些猜疑,不禁問道:“那都統是誰?”
梁太子微微皺眉,對於這人物,他不算上心,只是震怒於對方膽敢獻言造反,此刻細想,一時未有想起,過得片刻,才道:“似乎名為白曉?”
文先生目光一凝,心中暗驚:“白曉?”
他不禁想起了當日的都統白曉。
一個擅自領兵出營的罪名,一般只須八十杖,多則一百杖,而白衣軍當中的一百八十杖,已是令人心畏。
而那時,被陳芝雲生生提到三百刑杖?
這是杖殺白曉,從而滅口?
若真是白曉如此大逆不道,卻也說得通了……畢竟這種造反言論,哪怕是陳芝雲,也不敢公之於眾,即便他把白曉斬首示眾,上報太子,但難也會引得太子猜疑,最好便是將此事抹去。
但陳芝雲抹去此事,卻不願抹去罪責,所以才是杖殺?
可白曉為何死不開口?
此外,太子何以言及陳芝雲保下白曉性命?
當日不是已經杖殺而亡了麼?
文先生臉色變幻不定,有些漸漸沉重。
梁太子察覺端倪,不禁問道:“先生莫不是知道些什麼?”
文先生回過神來,自知失態,才道:“當日老夫曾去陳芝雲軍中,核實餉銀糧草之事,那時便見過都統白曉,而陳芝雲當日,在我面前,杖責此人三百杖,已是生生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