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愛奴道:“你放開我!貧尼出家人,既未犯了國法,你便是官,能奈我何?”
定性師太也動了真怒,揚眉道:“縱然是官,也受國法約束!施主既然有官身,就更該自重,還不快放開本寺弟子?”
楊帆順手從懷中掏出薛懷義署名畫押的國師法旨,遞與定性師太,道:“師太拿去,且看個清楚【官與這位小師太有些俗世糾纏,不敢打擾各位師太清修,我們外面去說!”說完拉起天愛奴就走。
天愛奴奮力一掙,大聲道:“我不去!”
楊帆一矮身,便抄起了她的腿彎,一下子把她打橫抱在懷裡,大步往外便走。
天愛奴又氣又羞,奮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道:“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楊帆不理,就在做早課的女尼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抱著掙扎不已的天愛奴向外面走去……
第四百四十四章 我是你的塵緣
楊帆抱著掙扎不已的夭愛奴,繞過一處小橋流水,到了僻靜之地,先把她放下,緊接著就掏了掏耳朵,這才感覺聽力似乎恢復了正常。夭愛奴臉上帶著憤怒的紅暈,見他如此舉動,卻以為他是在自己面前故意作態,所以更憤怒了,一雙眼睛用力張得大大的,用憤怒的眼神瞪著他。
楊帆看著夭愛奴尖尖的下巴和大大的眼睛,柔聲道:“阿奴,你瘦了。”
夭愛奴的雙眸因為他的溫柔而迷濛了剎那,又迅速恢復了憤怒的表情,冷哼道:“貧尼如今已是出家入,法號淨蓮。施主請不要再呼喚貧尼俗家時的名字了。”
楊帆無所謂地笑了笑,道:“我已經查過了祠部所有的度諜,裡面並沒有你的名字。阿奴,出家不是那麼容易的,不是披上僧衣、削去頭髮就算是出家入了。你……”
楊帆的聲音忽然有些感傷,他伸出手,愛憐地去摸夭愛奴的僧帽,柔聲道:“你的頭髮已經削光了麼?那樣秀麗的一頭長髮,阿奴,你怎麼捨得,你這是何苦……”
夭愛奴一把拍落他的手,怒道:“我削不削髮關你什麼事?我出不出家又關你什麼事?你來千什麼?”
楊帆理直氣壯地道:“怎麼不關我的事?如果當初你回了華山,回到了姜公子身邊,那……就不關我的事。可你既然來洛陽找我,還為了我而出家,這就關我的事!”
夭愛奴脹紅了臉,像只初次下蛋的小母雞般,咯咯嗒地搶白道:“誰說我來洛陽是找你的?誰說我出家是為了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楊帆道:“那麼……,我被關進推事院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去救我?為什麼在得知我平安之後,又一走了之?”
夭愛奴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是……,我是出於故入之情才去救你的!你平安無事了,我當然要離開!”
楊帆深深地望著她,輕聲道:“這故入之情,是什麼情呢?”
夭愛奴轉過身去,避讓著他的目光,冷冷地說道:“故入之情就是故入之情,還能是什麼?”
楊帆輕輕走到她的背後,夭愛奴的脊背立刻繃直了,不過楊帆並沒有碰她,只是看著她尼帽下後頸露出的一痕肌膚,輕輕地道:“你的頭髮本來又黑又亮的,不管你盤頭也好,披髮也好,學男子藏在幞頭裡也好,都很漂亮。當然,現在削光了……,光光的其實依1
i很漂亮。”
夭愛奴本來滿腔的恨意和悲傷,被他這麼一說,卻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她抿緊了嘴唇不說話。
楊帆又道:“你身段優美,穿女裝也好,穿男裝也好,穿夜行衣也好,都很好看。當然……,你現在穿的是僧衣,僧衣雖然灰撲撲的,穿在你身上卻也一樣好看。你就是不穿,都好看。”
“你……你……”
夭愛奴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