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就會嚇得大叫,所以人們鑄鐘時就把鍾鈕鑄成蒲牢的模樣,而把敲鐘的木杆削成鯨魚的形狀。
緣靜小尼姑抄起魚杖,狠狠地一撞,只聽“當”地一聲,這庵小,鐘樓也小,懸掛銅鐘的這座鐘樓並不大,周圍空間非常小,楊帆站在那兒,只聽一聲轟鳴,震得耳鼓嗡嗡作響,差點兒一頭從樓上摔下去。
“你這小尼姑,怎麼……”
“當~~~”
又是一聲鐘響,楊帆捂住了耳朵,耳鼓裡面轟轟隆隆的,一時間耳朵裡好象有人擊鼓、有人敲鈸,開起了一個樂器行一般。
等緣靜小尼姑鳴完了鍾,楊帆怒道:“你這小尼姑,怎麼也不說一聲,這麼大的動靜誰受得了?”
緣靜小尼姑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楊帆拿這小尼姑也沒辦法,恨恨地跟在後面,下樓梯的時候只覺頭重腳輕,都有些站不穩了。他見緣靜小尼姑步履輕盈,毫無異狀,不禁奇道:“咦?你怎耐得住這麼大的響聲?莫非你是聾的?”
楊帆以為自己在正常說話,其實他耳朵裡還在嗡鳴,正常聲音自己都聽不見,不知不覺便提高了嗓門,聲音大的像是在吼,緣靜小尼姑又回頭白了他一眼,像看白痴似的從自己耳朵裡掏出兩個布塞。
楊帆見了先是無語,繼而便道:“你這小尼姑不懷好意,你自己塞了塞子,卻叫我站在旁邊聽鍾……”
緣靜小尼姑不耐煩聽他大嗓門吼自己,順手又把塞子塞了回去。
……
庵堂裡,定性師太手持佛珠站在最前面,後面三名有職司的老尼,都披著黃色的袈裟,手中各執一樣法器,後面是依品級高低站立的弟子們,雙手合什夾著佛珠,整齊地站成幾排,低沉而富有韻律的誦經聲顯得異常肅穆莊嚴。
每個尼姑都滿臉的虔誠與神聖,這庵堂彷彿自成一個世界,有一種世俗人所不能理解的神聖力量,叫人一見便生起敬畏之情過……耳鼓嗡嗡作響的楊帆例外,這誦經聲聽在他的耳中,真和蚊子哼哼沒有區別。
“小師太,庵裡的人都在這兒了吧?”
楊帆“很小聲”地問緣靜,正在庵堂中擊著銅罄敲著木魚誦經的尼姑們忽然聽見門口有個男人大聲說話,不由大驚,紛紛扭過頭來向他看去。
“阿奴!”
眾女尼一回頭,楊帆就看見了天愛奴,因為她站在最後面,回頭時恰在最前面。
這淨心庵戒律極其森嚴。在此處出家,要先受三皈五戒,在庵中出家至少兩年,這是防止出家的時候懷了身孕,敗壞了佛門清譽,與此同時還要學習受持近事律儀與勤策女分律儀;一共至少三年;之後才能受沙彌尼戒;成為正式僧眾。
像那緣靜小尼姑雖然比天愛奴年紀還小些,可她是六歲就入了佛門的。所以天愛奴在這庵裡品級最低,這裡可不是白馬寺,沒人能像薛懷義那樣不按規矩地收徒弟。
天愛奴一見楊帆,登時也瞪大了眼睛,她萬萬沒有想到,楊帆竟出現在這裡,一時竟然呆住了。
楊帆一個箭步躍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聲”道:“阿奴,你叫我找的好苦!”
“你放開我!”
天愛奴終於反應過來,眼睛裡迅速蓄滿了淚水,猛地掙脫楊帆,返身就要跑開。
“不準走!”
楊帆一聲大喊,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就不能聽我說幾句麼?”
天愛奴怒道:“聽你說什麼?你還敢吼我!”
楊帆道:“我哪有吼你!”
淨心庵主持定性師太快步走過來,不悅地道:“施主,請放開本寺弟子。施主一介男兒,為何擅入本庵,騷擾本寺弟子,請你速速離去,否則貧尼就要報官了!”
楊帆道:“我就是官,師太能去哪裡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