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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部分

張昌宗自覺失言,又見楊帆沒有絲毫回應,更加覺得沒趣。他乾笑兩聲,把話題岔開道:“我還真沒看出來,李家居然有安樂這樣的人物,不簡單啊,居然想法子坑我,這一次我平安無事,接下來她就該有事嘍。”

楊帆淡然道:“因六郎一言,武家死了一兒一媳,李家死了一兒一女,如今武李兩家皆視你如寇仇,六郎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吧?”

張昌宗哈地一聲笑,仰起下巴,傲然道:“仇已經結下,就算我肯罷休,他們肯罷手麼?官場和商場不同,商場上那是和氣生財,官場上那是要麼不鬥,鬥就要毫不留情,徹底把對頭鬥垮,那才沒有後患。”

張昌宗看了一眼楊帆的側影,又放低聲音,若有所指地道:“在官場上要交朋友,也得立場分明!敵就是敵,友就是友,若是三心二意兩面三刀,想一腳踏幾船,最後的結果一定最先被幹掉。”

冰魚兒在酒中漸漸融化了,張昌宗呷了口酒,漫聲道:“兩個人如果要決鬥,可是觀戰的人群中卻有人立場不明,隨時都可能從背後捅人一刀,你卻不知道他會捅誰,要一決勝負的雙方肯定先把他清理出去,是不是這個理兒?”

楊帆沒想到一向談不上什麼權謀智慧的張昌宗今天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而且還旁敲側擊地想拉攏他。官場混久了,哪怕是耳濡目染,果然還是會學到一些東西。張昌宗今日有這番話,大概是因為他們二人今日聯手擺了安樂公主一道,而安樂公主一肩挑著兩家,背後是李氏和武氏,所以覺得很有機會把他拉到自己一邊來。

楊帆心道:“你這比喻倒是不錯。可是,你以為你是場上決鬥的那個人麼?這個擂臺,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能登臺的,只能姓武或者姓李,你才是那個需要被決鬥雙方最先清出場的人。”

楊帆不好沒有絲毫回應,他正斟酌該如何回答張昌宗這句話,房門忽然開了,樹小苗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兩頰嫣紅如桃,額頭細汗打溼了秀髮,興奮的結結巴巴地道:“生……生啦!母女平安!”

一陣響亮有力的嬰兒哭聲伴著樹小苗的這句話從房中飄了出來。樹小苗這句話是衝著楊帆說的,這個院子裡除了張昌宗,還有誰不知道楊帆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好!好啊!”

楊帆說著,幾乎要跳起來發出一聲歡呼,可他腳尖剛剛一顛。忽然想到張昌宗就在身邊,忙又硬生生忍住。他想要立刻衝進房去看看他的女人和孩子,可是身子剛剛向前一傾,還沒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去,馬上又想到了張昌宗。

任何過於熱切的表現,對他在而言都是不合適的,都不符合他現在的立場和身份,但他的激動已經溢於言表,身形先是一拔、復又一傾,再想故作平靜業已不能。楊大官人的急智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他身形風車般一旋,就握住了張昌宗的手。

楊帆緊緊地握著張昌宗的手,激動地道:“太好啦!聖人交待給咱們的事情終於辦好了,哈哈哈,六郎。現在你可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張昌宗眼淚汪汪地咧著嘴,吃力地道:“放……放手!痛!痛!快放手!痛死我啦!”

兩個人從婉兒府上走出來時。楊帆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地對張昌宗道:“今日赴碧遊宮之宴。因為一場大火,可是沒有吃好喝好。緊接著又來島上一番折騰,出了一身臭汗,我且回去沐浴一番,今晚再請六郎暢飲。”

張昌宗甩著火辣辣紅通通的手掌,呲牙咧嘴地道:“好!張某也要回去沐浴一番。咱們晚上見。”

兩個人都住在柳徇天府上,一個住東跨院,一個住西跨院。楊帆這個院子外面隔著十餘丈遠就是婉兒所住院落的外牆。楊帆風風火火地回了自己院子,一刻沒停就逾牆而出。片刻之後,他已經喘息著出現在婉兒的臥房。

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