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待在第六層,這裡比第七層大了許多,東西大約三十步之距,木質地牆板之上,雕刻著許多顏色班駁的彩繪佛相,只是經年久遠,早已面目難分,在左上角,才開了一個僅只拳頭大地小孔,通風吸氣,塔內一年四季,都是暗黃一片,僅只能模糊見物,四處佈滿了灰塵,顯是久無人住,幸好蔣琬目不能見物,就算是黑暗一片都沒有什麼不適,否則只恰會瘋在這個常年暗無天日的地方。
觀瞻寺坐落在群山之中,山路崎嶇,少有人跡,世人俱只知道建業城外,有無想寺、靈谷寺、雞鳴寺,卻很少有人知道觀瞻寺,實在是因為座落深山。而且觀瞻寺早已破敗。就連小沙彌都沒有幾名,而且因為不便,後來一位弟子花重金,在山下重建了觀瞻寺,這上面的地方逐堪荒費,再無人來。
舍利塔本是觀瞻寺的藏經處,只是新寺建成之後,所有藏書大多移送到了山下新建的藏經閣之中,便於儲存。這裡留下的,已經極少,下面四層早已搬空,只剩下一些破舊的書架子,有的倒塌,爛毀,破舊得不成樣子。歪歪斜斜地擺在那裡,只是第五層當時一動,稍一觸碰,那些經書就已經風化成了碎片。隨風飄散,因為多是無人光顧地一些破舊經書,所以乾脆沒有搬,就留在了這裡。
很少有人知道,這座不起眼小寺的方丈,竟然是京城三大神僧之一的悲禪大師。而世人不知,甚至連觀瞻寺中的沙彌都不知道的是,山上那座早已荒棄的古寺,裡面還隱居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京城三大神僧裡面,武功最高的――空見。
這件事,只有悲禪一個人知道,誰也沒有告訴。山上的這座觀瞻寺,悲禪借給了空見參道隱居。破解天下這一局的卦相,平時不準任何人上後山,將這裡列了為禁地。
空見幾乎已經達到了辟穀地境地,一入定便是數日,此次將蔣琬帶入藏經塔,卻不得不準備了一些食水乾糧,他則每日都在第七層的那個小洞之中,閉目打坐,有時則出來第六層,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劃出一些奇怪的圖形,如果蔣琬能夠看得見,就能知道,地上畫的,正是各種千奇百怪的封相。看得久了,幾乎會讓人不由得為之頭暈目眩,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暈倒在地。
舍利塔中,常年昏暗,從來沒有燃過燭火,蔣琬目盲,空見卻從不須要任何燭火。蔣琬每天呆呆的坐在那裡,無所事事,漸漸竟然學會了一種獨特的能力,那就是隻要他願意,他居然可以學會不需要什麼內力就可以使用七巧刀地法子,雖只寥寥三式,而且簡單易懂,說出來一文不值,但若是不經意之間,出奇制勝,這把小刀,很有可能成為他的致命利器。
這幾天他不光在練如何隨心所欲,更好的控制七巧刀,而且每次空見下來,雖然他走起路來,幾乎是輕若無聲,但每次,蔣琬卻都清晰的感覺到了,然後他能算出,空見距離他還有幾步,多長時間能走到某一個部位,現在只要有人在前面走路,他幾乎就能踏著對方地步子前進,分毫不差。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因為這些日子終日將他拿在手上把玩,每次當他的手指撫摸過七巧刀身之上,那種彷彿火焰一般的奇特花紋之時,七巧刀似乎變得更加黑了一些,亮了一些。
然而這一日,空見卻沒有像往日一樣起身上那個小洞裡去繼續每日必行的功課,而且盤膝坐在蔣琬面前,看著他,忽然說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蔣琬淡淡的搖了搖頭,面上現出一抹落寞地表情,“何為恨,我又何必恨你。你為了天下,我為了自己,各行其道,原是不相干的兩個人。”
這幾日,天天待在這裡,反而使蔣琬又有了點在菩提舍跟隨道瓊一起學佛時候的感覺,變得更加的沉穩了一些,笑笑,“你為了天下,要軟禁我,又有什麼錯?”
空見沉默,忽然道:“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