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拔地而起,捲起一陣狂風,挨著他最近的一把椅子頓時被帶起來的勁風颳倒,碎裂成塊狀。
雲烈落在包圍圈子的正中心,纏在腰間的軟劍握在手心,挽出一朵劍花,朝安心周身要害攻去。
問情與長劍互相碰撞,激起一陣似有若無的火花,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安心手腕一翻,順勢按下一個凸起,對準雲烈身子的問情鐵管上破開小小的針孔,毒針從裡面發射出來,向雲烈的面門飛去。
雲烈偏頭一躲,激射的銀針射中站在他身後的幾人,幾聲慘叫響起,那幾人立時倒地不起。
安心手中的問情已經揮舞的淋漓盡致,她並沒有動用玄力,沒被融合的玄力本就所剩無幾,若是她竭盡所能的使用,那輕功也就不能施展,如何能逃出去。
展開迷蹤步,安心身子如鬼魅般的在人群中穿梭,腳下的屍體已經堆積成山,每個人都踩著屍體在過招殺敵,她餘光關注著唐鈺,見他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遂把心神放在緊盯著她不放的雲烈身上。
一身白衣早已染成紅色,臉上亦是被濺上鮮血,溼乎乎的難受,地上血流成河,屍體堆積著屍體。
迷蹤步必須見接觸地面才能遊刃有餘的施展,可地上連個落腳的地上也沒有,安心順暢的步法受到限制,胳膊也在不經意之間被雲烈劃破一道傷口,流出的是黑血,毒素仍在不斷的擴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多長時間,殺了多少人,安心已經記不清楚了,目光漸漸由清明變得嗜血,眼球表面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一排排的衝上來,又一排排的倒下去,身上也受了重傷,她無知無覺的揮動手中的問情,胳膊上,胸前,後背,已經被劃的鮮血淋漓。
手臂開始變得麻木,機械似的揮著問情,問情內蘊藏的毒針
已經消耗一空,兩端的尖銳勾刺滴著鮮血。
雲烈心中驚懼,看著她一身鮮紅的女子像是在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身重劇毒,還能在數千人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若是唐鈺還在這裡,她不能丟下他,要不然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唐鈺的內力逐漸的恢復,眼尾餘光一直尾隨著安心的身影,見她白衣血紅,傷口處的黑血源源不絕的從體內浸出來,心中五味陳雜,若不是他的拖累,她早就能離開了吧?
是什麼讓她堅持不肯撇下自己而獨自離開呢?真的是為了那份唐家堡的圖紙?一時間,唐鈺的眼中盡是迷茫和不解。
趁唐鈺走神之際,雲烈眸內殺機一閃,找準他後背的防禦空虛,一劍刺了過去,等唐鈺回神過來閃躲的時候,已是來不及,只得拼盡全力移開腳步。
劍尖刺入**的悶響,唐鈺痛苦的哼了一聲,身形暴退,退到安心的身邊,兩人背靠背的繼續殺敵。
“你走,別管我了!”唐鈺咬牙道。
“本聖女說要救你出去,就沒有致人於不顧的道理。”安心頭也不回,問情挑起一具屍體,她輕輕一甩,把屍體丟在地上,語氣不容置喙。
唐鈺側目察覺出了安心神色的堅持,暗自嘆氣,不再分神,全力對付眼前撲過來的人。
安心接連又吐出幾口黑血,面色卻更加的冷凝,眼中隱隱散發著寒氣,頭腦升起了陣陣的暈眩,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用鑽心的疼痛來刺激腦內的清明,保持著清醒。
驀地後心傳來劇痛,安心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傾倒,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