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岳父擔憂地看看女兒,對柳鈞道:「那是應該改改脾氣,不僅為血壓,也為同事朋友的友好。」
「爸放心……」見她爸一臉憂慮看著她,崔冰冰心中恍然大悟,「我們兩個都是我施家暴,他打不還手。」
但柳鈞從準岳父家出來,還是忍不住問崔冰冰:「我真的對基礎工一個龍爪手?這不是很那摩溫[1] 很反面嗎,我怎麼做得出來?」
「我還真沒冤你,那天在老張辦公室看到,老張一臉見怪不怪的。你暴力了以後就匆匆走開了,倒沒有留在現場耀武揚威。」
「我的天!」他還真成楊巡了,「我現在的形象是不是特包工頭?」
「豈止豈止,更像黑社會打手,當然不是教父級別的,只是打手小頭目,出體力的那種。」
柳鈞降下車窗,轉過倒車鏡猛照,被崔冰冰一把揪回。「照什麼照,我看著帥就行,男人要麵團一樣才死定了呢,錢宏明我就不喜歡,進去上海寫字樓,一抓一大把都是這種油頭粉面的。」
「我這樣的,工地上一抓也是一大把。」
「不在工地,又有工地氣質,錯位,人格分裂,才稀罕啊。」
回到研發中心別墅,柳鈞脫掉西裝,換上白色圓領t恤和花花綠綠的沙灘褲,抓亂頭髮出來問崔冰冰:「像嗎?」
「還差一雙海綿拖鞋。」崔冰冰表示肯定。
柳鈞對著落地鏡子痛心疾首,連呼上帝,當即打電話給小柯,讓週末安排號召研發中心人員去小柯老家春遊。但電話才完,另一個電話進來,是生產車間發生事故,行車上面掉下一枚粗壯鉚釘,砸傷下面一個當班工人,完全是小機率事件,完全的倒黴。崔冰冰看到柳鈞頓時眼珠子凸起,扔下電話大罵國產行車製造商,然後連續打電話查問現場處理情況,最後出門趕去醫院看望傷員。
崔冰冰笑嘻嘻跟出去問一句:「你這態度,若是身邊女人是林妹妹,會不會被你嚇死?」
「林妹妹都嚇跑了,我身邊只剩你。」
「你奶奶的死鄉企,瘟鄉企……」崔冰冰氣得大罵,但一動不敢動,因柳鈞飛快倒車,那速度,她看著嚇死,「路上慢點兒。」
「放心,不會超速。罰款貴呢。」
後面的幾個字幾不可聞,不過崔冰冰從柳鈞的對答中看出他對這起工傷事故的處理胸有成竹,此去匆匆,想趕在傷員之前到達醫院,主要是為了表明他這個騰飛老闆以人為本的理念,即使小工傷也不會輕視。只是火氣還真太爆了點兒,若是能舉重若輕就好了。
崔冰冰放心回屋裡看書睡覺。等不知什麼時候柳鈞回來吵到她,她迷迷糊糊問一句「有沒有問題」,聽到回答是「沒問題」,她翻過身去抱頭再睡。誰家沒點兒大事小事。柳鈞頗有點兒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小柯很快拿出一份活動計劃。這份計劃很有工程技術人員的氣質,時間安排得異常精準,幾時幾分做什麼,幾時幾分上下車等等,為了避免塞車路堵影響時間安排,小柯在兩個活動之間總是用自由活動十幾分鐘來打餘量,以便按計劃時間精確操作。換作回國前,柳鈞可能也會拿出類似的活動計劃,現在卻只會看著小柯的計劃發笑。他刪掉所有自由活動餘量,模糊了一下時間段,讓研發中心的行政人員安排具體行程。他得知錢宏明這個週末也在家,就竭力煽動錢宏明帶上妻女一起去,錢宏明被煽得推不過,只得勉強答應。
但柳鈞不識相,週六一早就打電話叫醒錢宏明,然後幾乎是一刻鐘一個手機簡訊,硬是把個睡眼矇矓、哈欠連天的錢宏明逼出門來玩。錢宏明開著他的寶馬x5來到聚集地,揪柳鈞下大巴給他開車。他帶著小碎花,嫌坐大巴不乾淨,而且麻煩。崔冰冰見此就跟大巴上看鬧劇的大夥兒解釋一下原因,也跟去錢宏明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