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楊巡稱奇的是,他追蹤出去,見兩人又在停車場站住說話。
其實兩人說的話很簡單,宋運輝很誠懇地跟柳鈞說:「我只是企業界人士,雖然是國營,可畢竟只是企業,什麼背書作用沒那麼大,你們不要太放心上。」
柳鈞到此時已經很感動了,忙道:「早已經不那麼想了,非常對不起,以前誤解你,宋總。還有個問題……」
兩人站在停車場又說了幾句,才散場,柳鈞上他的農夫車,宋運輝跳上司機給他開來的座駕,各自走了。柳鈞此時才想到,以前見到電視裡那些老百姓被領導握手時候那個激動,他還很不屑,今天他也被平易近人又有真才實學的宋運輝搞得很感動,再加上宋運輝站高看遠,把他過去所看現在所思的許多疑團一一解開,他今晚是恨不得對宋運輝掏心掏肺。經過宋運輝的指點,他在回家路上,對新產品的開發又冒出許多思路。
但楊巡不等看到兩人散場,就接到梁思申的電話。梁思申在電話裡笑嘻嘻地道:「又在外面應酬?每天花天酒地,把兩個孩子扔給太太一個人料理,很不好嘛。」
聽得梁思申的態度這麼輕鬆,楊巡不禁悄悄收起疑慮,笑道:「你是不是哄可可上床,終於有空打電話了?」
「是啊,那小猢猻精,每天不知哪兒來那麼多精力。楊巡,跟你求個人情。」梁思申根本不玩那種不說是什麼事,先要楊巡答應的那一套,而是直截了當地道,「以前我曾爽快地不計本息地退出股份,我請求你現在還我一個人情,退出豪園的股份。明天我讓秘書送支票給你,數字你看著填。順便把相關檔案拿給你簽字。答應嗎?」
「為什麼?」楊巡立即想到今晚宋運輝與柳鈞的會面。
「不為別的,我從來反對韋嫂與你合資。楊巡,你是個非常好的商人,可你不是一個好的合作者。而今我謝謝你把大哥韋嫂他們扶上馬走一程,在這裡站穩腳跟,但合作必須到此為止。當然你可以找宋提出抗議,否決我的提議。但我希望你跟我私了,我要過河拆橋。」
梁思申越是直截了當,楊巡越是無言以對,他在梁思申面前前科累累,底氣嚴重不足,唯有賠著笑臉道:「太突然,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讓我想想,想想……」
「好,總之我明天把支票送過去,你自己填。飯店相比你其他生意,價效比實在太低,你以前多次提起,我無數次當沒聽見,這樣對你不公平。宋那兒……你最好別讓我好事多磨。」
楊巡非常有衝出去揪住宋運輝的衝動,可是他聽著梁思申的電話,卻不敢動一根腳趾頭,眼睜睜看著宋運輝上車離開。可他依然賠著笑臉道:「我還是想問為什麼,不可能只是你說的那些原因。」
「只有這些原因,楊巡,我何嘗跟你撒過謊。選擇合作者,意味著為彼此背書。你這人滑頭滑腦,呵呵,我沒法為你背書,我更不願被你背書。這就是我始終反對你和韋姐合作的原因。」
「開飯店不同於開公司,需要應付的方方面面非常多。你最好問問韋姐的意見。」
「結束合作後,我如果有麻煩請你幫忙,你不會不幫吧?」
「那是,那是,而且你在本市哪兒需要用得著我,多少人想幫你還幫不上呢。」
楊巡結束通話後,久久緩不過氣來,他相信梁思申做出結束合作的決定後,他即使找宋運輝挽回,也挽回不了多久,宋運輝別提對妻子多千依百順,枕邊風一吹就做牆頭草。他只是狐疑,為什麼梁思申今天才做出決定,真是扶上馬走一段,走到平穩的原因嗎?這理由倒還真解釋得通。但是為什麼梁思申不願宋運輝知道此事?楊巡滿腹疑團,但他忍不住默默打量整個飯店,梁思申此言既出,他相信,他保有此飯店的日子到頭了。梁思申已非當年青澀丫頭,其鋒芒,他在買下市一機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