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胡番,當然也容得了更多其他,大家都爭先恐後的來,只有你想逃走!為什麼?”
他瞪著她,懷疑她究竟知道多少。
她什麼都知道。
那人的話,猶在耳邊,教他毛骨悚然,忽然間,領悟了一件事。
“你知道玲瓏閣裡有妖怪?”
話出口,已知道這是真的,她高張的氣焰,忽地落了下來,黑眸閃現心虛,教他咒罵出聲:“該死,你知道!你知道還跑去!你到底在想什麼?”
她眨著眼,退了一步,辯解:“里昂被抓了,我得去——”
“他可以保護自己!”他火大的低咆著:“他和他們是同類!”
“他不是!”這一句,讓她生氣的找回了勇氣,叉著腰,戳著他的胸瞠,吼道:“他是獸人,不是妖怪!他討厭他們,要不是我叫他去,他也不會去那裡!”
他眯起眼,不敢置信的瞪著她,“你叫他去玲瓏閣?”
糟糕。
她僵住,看著眼前那忽然由盛怒,變得極為冷靜的男人,瞬間有種想逃走的衝動。
“你叫他去?為什麼叫他去?你說他討厭他們,即便如此,你還要他去?為什麼?”
低沉森冷的聲音,似冰雪般從他嘴裡冒了出來,他烏黑的瞳眸,也冷得嚇人。
“你在打什麼主意?”
這一回,她真的退了一步,甚至移開了視線。
“銀光。”
那寒冰似的警告,教她猛然一顫。
“你叫他去玲瓏閣做什麼?”
她低垂著眼,緊閉著雙唇,不肯說。
“做什麼?”他質問。
她咬著唇,感覺到他的怒氣騰騰迎面,她知道這一回,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只得張嘴,道:“去年開始,城裡陸續有人失蹤了,起初只是一兩個人,全是獨居、從外地來的流民,所以沒有人注意,但我認識他們,我本來以為他們回老家去了,就像其他人想的一樣,但後來有個替我跑腿的孩子不見了。”
她垂著眼,平鋪直述的道:“他不會不和我說就離開,但是有一天他就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他喉頭一緊,沉聲道:“他可能回家了。”
“他沒有家,他爹孃都死了,他到處流浪。”她深吸口氣,道:“我給了他一個銀戒子當酬勞,還答應他會讓他進鳳凰樓,他應該要在那一天到糧行報到,但他一直沒有出現。一個月後,另一個孩子不見了。”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我知道他不是第二個,那孩子也不是第一個,我問過那些孩子,連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誰來了,誰又走了,可是的確有人一聲不說就突然消失,我開始調查那些可能失蹤人口,你知道光是去年冬天,有多少人不見嗎?”
他搖頭。
“三十六個,全都是流民,其中一半以上是孩子。我幫他們找工作,給他們地方住,不准他們晚上出門,情況改善了一點,至少我以為是。”
她舔著乾澀的唇,道:“然後我發現,失蹤的不只是流民而已,那些傢伙在街上找不到,就開始到屋子裡找,一次一間,兩個人、三個人,都是行商的,商人會流動,不是固定人口,常常今天來,明天就走,商人重利輕別離,商人不見,沒有人會發現,總以為他們到下一個城鎮做生意了。”
他黑眸一黯,“所以,你叫里昂到玲瓏閣。”
“那裡是番坊裡最熱鬧的酒樓,我只是要他去打聽一些訊息,我不知道那裡已經變成了妖怪窩。”
“但你知道里面有妖怪!”
他又眯起了眼,害她也開始惱火。
“又不是每個妖怪都吃人!”
“對,沒錯,你只是想找出吃人的是哪一個!”他好想搖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