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斗室,只有窗花,漏著光。
或許,還是夢。
她轉過身,看著幾乎是近在眼前的門。
這兒這麼小、這麼小,他為何還在這?為何將屋置在這?城外有更寬。的空地,遠一點,但寬一些,不必住得這麼啦。
她就給里昂置了一間屋,比這大上許多倍。
這太瘋狂了,這個念頭太瘋狂,他從來不曾這麼做,他不會,不可能,他一直一直在離開,一季一季又一季,一年一年再一年——
別這麼做,不要再妄想了,別做出會後悔的事!
她告訴自己,一次又一次,可她沒辦法制止那份渴望,無法壓抑澆熄那個可能,她看見自己在移動,看見自己握住門把,看見自己開啟門。
門外,好亮。
男人,站在那裡,背對著她,隔著一丈那麼遠,烏黑的長髮隨風翻飛。
“阿靜——”
他回首,她不讓他有時間反應,不讓自己有機會退縮,快步來到他面前,仰望著他,脫口就問。
“你吻了我嗎?”
他動也不動,一張嚴酷的臉丁點表情也沒有,但她清楚知道,這個問題,嚇到了他。
他瞪著她,忘了閃避她的視線,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應該要否認,他通常會否認,如果他不曾做過。
可他沒有,他只是保持著沉默。
因為,他吻了她,那是真的。
她震懾的看著他,只覺暈眩,因為那一切不是夢而感到震驚。
“你應該說,我沒有。”她聽到自己告訴他。
“我們是兄妹。”
“我們不是。”她看著面無表情的他,笑了出來,“別說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整個揚州城的人都知道。你是風家老爺撿回來的無名棄子,我是娘再嫁之後帶過來的冷家遺孤,你姓風,但我姓冷,你是風知靜,我是冷銀光。”
她措手撫著他的臉,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唇,悄聲道。
“我們,不是兄妹。”
他氣微窒,只能著迷的看著懷中那誘人的麻煩,舔著他的唇,微笑。
“而你,吻了我,你喜歡我。”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生硬的字句,一再迸出他的厚唇,生出了火。
這些否認太慢了,慢得太過頭。
“你有。”她瞪著他,執意說:“我記得,你吻了我。”
“玲瓏閣裡的焚香裡有迷藥。”他面無表情的扯著謊。
她挑起眉,清楚他在胡說八道,迷藥只讓她發昏,沒讓她慾火焚身。
“就當是迷藥的關係好了,你吻了我,那沒什麼,你說清楚就好,為什麼要說謊?”
他看著她,狠心的道:“我以為你是別人,別的姑娘。”
心,陡地一疼。
她眯起眼,告訴自己不要逼他、不要逼他、不要逼他——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緊繃著下顎,說:“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啪地一聲,腦袋裡有某種東西斷掉了。
噢,管他的!
她雙手抱胸的瞪著他,“我當然知道,我想要你。”
男人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嗄聲道:“你不想。”
天啊,她好想跺腳,但那會讓她像個三歲丫頭,所以她死命的忍住,只是生氣的衝著他道:“我當然想,就像你想要我一樣,但我和你不一樣,我敢承認,可你不敢!你為什麼要走?因為你不一樣?我知道你不一樣,里昂也不一樣,但他在這裡過得很好,城裡其他不一樣的人都過得很好!這城很大,還會變得更大,它容得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