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爺取笑了。”引線眼波含水,半羞半怯的。
“幷州出美女啊。”肖彥似是感慨,“要不是這場大水,這裡定是青山秀水,養人,怪不得你家姐姐鬧著要回家。”
“可姐姐這次主動想回去呢。”引線斜斜地瞥他,“定是受了什麼刺激。”
肖彥對引線的話語有了興趣:“她看起來一直很平淡的,有什麼刺激?”
“我姐貌似平淡,可是很會裝心事的,她……”引線婉轉地說,想給肖彥一個溫婉可人的印象,驀然的卻見穿針已經下了樓,連忙閉了嘴。
肖彥也側過身來,穿針一身素雅端然而立,手裡提著個小包袱,微微蹙起的眉心,含了略略的薄淡。
引線心虛,面頰暈得如同唇上的紅,眼珠飛快一轉,笑著說道:“我們家窮成這樣,以後可全靠姐姐了。”
肖彥倒滿不在乎地走到穿針面前,接過她手中的包袱,掂了掂,說不出的譏諷:“真是個不平凡的姐姐,在家一定受了不少刺激吧?還一門心思替家人著想,連本王也為之動容啊。”說著將提包袱的手一伸,早有侍衛恭身過來接了。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老樟樹下一片肅靜,抑或整條泥石路一片肅靜。
穿針回頭,龔父、龔母、慶洛,還有引線,他們都跪在門口恭送。引線身上的粉紅是那麼的灼眼,她正抬眼望著她,眼光清淺而寒薄,嘴角含著一絲冷的笑。
她想起第一次去王府時,引線在樓上還依依地叫著她。
這次卻是不同了,引線愈來愈讓她琢磨不透,上次的事真的傷害了她吧。或許她一離去,引線會好好地回憶她們之間美好的時光,家裡日子好過了,她般般入畫的臉上會重新綻放笑靨的。
肖彥在臺階處止了步,回過頭來看穿針。
她,依舊是他在王府芙蓉洲畔見到的模樣,淡淡妝容,淡淡風姿,裙下是那雙盈盈款款的小腳。
那一刻,他的心恍惚了一下。
他等著她過來,望著陽光下的她,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
“王爺!”這不是肖彥第一次抱她了,穿針依然心顫動。
肖彥揚唇一笑:“本王要讓你村裡的人都看看,你是本王的妃子,這回,他們沒什麼話說了吧?”
他大笑起來,抱著她邁下臺階,暖風漫卷,將他們的衣袂束帶吹成了飛天。
道路兩旁楊柳青青,滿天空花粉飄香。穿針掀了車簾再次眺望韓嶺村,耳聽著前面肖彥座騎嗒嗒聲,車輪碾過泥石路,劃開兩道觸目的痕跡。
她深深地呼吸,彷彿看見一痕紫色的倩影閃過天空,她微微地抿嘴笑了笑。
冷霜兒,我回來了。
玉娉婷 始是新承恩澤時(二)
王府近了。
穿針下了轎,第一次站在府門前,抬頭仰望氣勢軒昂的牌樓。
府門有三個門洞,上覆琉璃瓦鑲嵌,大門兩側的垛牆上,飾有“二龍戲珠”和“福”字圖案,四脊深翹,氣派恢弘。而天的盡頭,火紅如霞的太陽正在落下,映得整個王府都染了一層橘紅。
前面的肖彥早披著霞光進去了,兩邊守門的侍衛黑壓壓跪了一地。按規矩,穿針從一側門洞進,過影壁,便向左首遊廊走過去。見一邊是透空的花牆,裡面有院子藏著,簷角起翹,參差錯落。一邊是坐盤檻白玉欄杆,外面一帶清泉,潺潺作響。
府裡的嬪妃們早聞得訊息,率了一群宮人丫鬟在重華堂外恭立等候,但見周圍衣香鬢影,合著堂外各色名花開得華麗,花容嬌豔,仿若春色。
一陣跪拜後,肖彥一指後面的穿針:“你進來。”說完,兀自跨堂而入。
穿針進去,裡面雕樑畫棟,異彩流光,明堂之上掛一幅祖先補繡像,用顏色不一的錦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