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滿心裡翻著大白眼,勉強咧開嘴跟著傻笑。
正說著,外面小丫鬟過來回道:“老太君打發周婆婆過來瞧爺了。”
夏小滿想起那狼外婆就是一縮脖,忙問年諒道:“回去躺著不?”
年諒一言不發,指指滿院子的被褥。
夏小滿一臉尷尬,這般是沒法子裝病了,便道:“得,我地不是。現在就收拾……”
青櫻忙道:“姨奶奶不必忙。也不只這幾件,箱子裡還有被褥,拿出來用就是。”
年諒笑了笑,止住她倆,道:“不必。大夫不也沒過來?祖母也是知道的,當是不過來問問罷了。暖閣還開著窗戶吧?且先不回去了。叫周婆婆到書房吧。”
夏小滿瞧了青櫻一眼,青櫻眼神示意她沒事,夏小滿微微點了下頭。過去扶著年諒進了書房。
周婆婆進院瞧見那幾架子被褥,便皺了眉頭。待進了書房,給年諒行禮問了好,先道:“六爺覺得身上怎樣?老太君一直惦記著,打發老奴來瞧看。”
年諒笑道:“有勞婆婆。發了汗,退了熱,這會子沒事了。待晌午吃了飯。我便過去與祖母請安。”
周婆婆忙道:“六爺快別了,風寒原就不易好利索,若出去再受了寒怎生了得?老太君原也是說叫六爺不要走動、好生養著,六爺這要過去了,老太君定要責老奴愚笨帶錯了話。”
年諒笑道:“婆婆言重了。那就尊祖母的意思,我就不過去了。”說著轉向青櫻道:“青櫻,那你便下晌往松鶴堂去一趟。稟告祖母我已無事,累祖母懸心,甚是不孝,叩祈祖母恕罪……”
夏小滿緊低著頭,嘴角抽抽著。果然做戲做全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似的。
周婆婆待他說完,也轉向青櫻,卻是沉著臉開始發作道:“姑娘大意了,爺這才好,怎能在書房坐著?應多躺著才是!外面那些又是怎麼回事?大冷天的。怎地被褥都撂在外頭了?”
青櫻陪笑道:“爺也是嫌躺的久了。悶,才往這邊來坐。那被褥是因著有味兒。放出來晾晾……”
周婆婆那臉色非但沒多雲轉晴,反而更是陰沉,厲聲道:“這卻是姑娘的不是了。六爺本就染了風寒,這被子浸了寒氣,再與爺蓋,豈不病上加病?姑娘怎得如此糊塗!”
“婆婆。”年諒打斷她,臉上笑容斂去,道:“是我叫她們拿出去曬的。”
周婆婆頓了下,臉色稍緩,皮笑肉不笑向年諒道:“六爺年輕,不知道這寒氣的厲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小心為好。”說著刀子一樣的目光又射到青櫻身上,森然道:“姑娘可記下了?六爺的身子金貴,姑娘行事當多思量才是!”
夏小滿皺了眉頭,心裡咒罵了一句,因不想讓青櫻代己受過,便尋思著不冷不熱回上兩句。未及開口,那邊青櫻已是先一步滿臉堆笑道是謝過周婆婆教誨了。年諒雖未言語,聞言卻也皺了眉頭。
好在周婆婆知道見好就收,瞧見年諒臉色不虞,便說了幾句六爺保重身子之類地話,起身告退。
待她走了,夏小滿向青櫻歉然道:“本是我晾的被褥,到讓你代我受過……”
青櫻忙笑道:“姨奶奶說地哪裡話來,可折煞奴婢了。原也沒什麼,周婆婆素來多有操心,總怕奴婢們照顧不周……”
年諒擺擺手,道:“你們倆都沒過失。哼,這群老刁奴最是可惡。”
青櫻無可奈何嘆了口氣,勸道:“爺何苦置氣?!她是年長的婆婆,老太君的陪房,便是言語間有所失禮,可……到底是為了爺好不是!”
年諒面露譏諷,道:“她可是副好心腸。那一日……”不自覺的想起那日青槐的事來,心下又是翻騰,他深吸幾口氣強壓下去,皺眉半晌不欲再提,只道:“青櫻,也快午時了,去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