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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開水似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沒有意思。老是有人用怪怪的眼光打量著你,彷彿你是個怪物似的。還有的在私下裡打聽,問這男人人長得倒蠻帥,是不是哪一個地方有什麼毛病?你們說是不是很讓人生氣?”

聽說這位樊先生不好賭也不太好玩,偶爾打打網球,泡泡酒吧,酒也不喝醉,玩也不過分,消遣一下子罷了。平時他很能夠節制,包括節制自己的慾望和節制用自己掙來的錢。他是一個很細緻節檢的人。

從美院出來之後,沒有做當什麼藝術家的夢,我們這一代人比“老三屆”實際,道德理想的教育沒受多少,倒是跟著父母趕著*的尾巴吃了一點苦。我們比較會調整,調整心態,調整主觀行動的方向。我們是摸索的一代,有一個承前繼後的過程,雖然做學問的根基不很厚,但是腦子裡固定的模式不多,變換起來要靈活一些。我在幾家國營單位混了幾年,嫌待遇太低。這時候認識了幾個懂行的人,於是就改行經商了,當然還是做的手藝活,憑本事掙錢,不過比在單位掙得多一點。

我喜歡這一行,家裡大人說我從小就喜歡畫畫,也喜歡拿泥巴捏玩具。小時候遇上*,我們這一代比老三屆不如,連小學教育都沒受到。父親在劇團搞美術佈景,那時劇團停止演出,一天到晚搞運動。後來全家下放“五七”幹校,那年我八歲,正式地失了學,在農村待了兩年,農忙還要隨著生產隊插秧。記得父母親常常集中學習,在另外的地方。我一個人住在山窩窩中的村子裡,夜裡怕黑養了一隻狗。白天隔壁左右的鄰居就給一點飯我吃。奇怪,就這麼過,不記得有什麼不好。人小,很懵懂,總是跟那隻狗在一起,山崖上山坳裡到處玩。現在想起來覺得奇怪,

第七個故事:我理想中的女人(2)

後來全家又從農村搬回城市,原來的住房都給人佔了,在劇團舞臺旁邊擱鋪住了一個多月,後來才分到一間十四平方的小房子,全家人擠在一起。 回到城裡才讀上小學,當然也沒學到什麼。直到今天我心裡都難過,就是我的那條叫山娃子的狗,不敢帶回來,城裡不許養狗。那天卡車拖了我家的行李,我和父母都爬上了卡車。先就怕它攆,事先讓隔壁的那個很照顧我的王婆婆關住。誰知車子剛剛開出村口,山娃子追了出來。卡車開上公路,它跟在後面攆了上十里地,直到我看不見它,它也看不見我。不知道山娃子後來怎麼樣?如今再好的狗我也不養,有朋友見我比較閒條件也不錯,搞到什麼名犬也給我送到家裡來,我說給我趕快抱走,我看都不要看。我想起了山娃子,真是條好狗,陪了我兩年。

幾個樣板戲在全國鋪天蓋地之後,劇團也接受了一項重要任務,排練巴蕾舞《白毛女》在全市上演。長時間停止了正常演出的劇團職工高興得不得了,多少年才輪到了這一次,簡直像是一次盛大的節日,大家都摩拳擦掌地準備好好地幹一場。

我們這是一個普通的歌舞劇團,不具備跳芭蕾舞的能力,也就是說沒有訓練有素的舞蹈演員,普遍歌舞和芭蕾舞的基本功的訓練要求根本就不同。這樣上級為劇團調來一個女主角,她真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那一年我只有十歲,天天跑到排練廳那兒去。那年月學校的課上得不太正常,經常可以在家。在家也沒有什麼事,大院裡的老少都趴在排練廳的窗戶沿子上看演員的日常的功課,反正大夥都無聊。

那個女演員,就叫她喜兒吧,每天都練得汗水溼透了練功服,長辯子挽一個髻,鬢邊額角散落的髮絲溼潤得一縷一縷的。她的體型很美,腿上的肌肉一塊一塊地鼓起來,不像是這個長像秀氣的女人身上長出的肌肉。當然這是憑著當時的記憶,當時不懂什麼,小男孩嘛,還不怎麼開知識,只覺得很喜歡她,一種莫明奇妙的感情。傍晚,我在大院的空地上和小夥伴們一起玩彈珠子,喜兒洗了澡從澡堂裡走出來。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