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之眉頭微擰,想了想道:「你給崔昉遞個話,說我在豐樂樓等他,謝他前幾次的出手搭救。」
福伯訝異的看著她,擔憂的問道:「這,會不會不妥當?要是有心人知曉了,怕是會拿來做文章。」
「放心,有心人想做的文章多了去,這次只怕他們沒那麼多閒心來做文章了。你去吧,還有讓老賀看住華青,他這些年讀書不易,別讓他白白折了進去。」蕭晚之微笑道。
福伯一臉擔憂的走了出去,蕭晚之又將整理的朝報上那些官員任命錄看了看,換了衣衫出門去了豐樂樓。
崔昉接到福伯遞來的訊息,愣了半天,才猛地站起來,大喝一聲道:「來人,快準備熱水衣衫!」
小廝抱來了大堆的衣衫,崔昉挑挑揀揀了半天,勉強挑到身滿意的換上了,想再找頂順眼的幞頭,一看時辰,只得將就著抓了頂戴在頭上,急慌忙間趕到了豐樂樓。
在雅間門口,領他前來的夥計剛想去推門,被崔昉一下伸手攔住了。
他正了正頭上的幞頭,又理了理衣衫,才看了夥計一眼,機靈的夥計忙伸手推開了門。
崔昉走進去,恭敬的叉手施禮,蕭晚之也站了起來,微笑著對他曲膝還禮。
「請恕我冒昧,此次請你前來,除了謝你,還有要事相商。」蕭晚之客氣又坦白的說道。
崔昉盯著她,突然綻開了笑容。
那笑容如皎月劃破烏雲,流光溢彩。
「你還是如以前一般,直白又坦蕩。」
作者有話要說: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請大家多多支援,謝謝。
第49章 舞弊
蕭晚之爽朗一笑。
「你也如以前一般, 面冷心慈。」
崔昉又笑了。
「你我之間,一直要如這般互相誇讚麼?」
蕭晚之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
崔昉在她對面的塌上坐下來, 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你的手可大好了?」
蕭晚之舉起手掌看了看, 微笑道:「本就小傷, 傷口早已癒合。」
她臉色突然淡了下來, 話鋒一轉道:「只是那些受傷的人家,癒合的怕沒有這麼快。如果不是你及時出手搭救, 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的百姓會受牽連。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崔大郎君,崖岸高峻,其實言過其實。」
崔昉默然, 看著她不語。
「以前我不明白,你早中進士, 為何一直不出仕。如今我卻是明白了。」
蕭晚之說完,拿起茶杯喝起了茶。
崔昉抬抬眉毛,不解的看著她。
「此話何解?」
蕭晚之放下茶杯,看著他淡淡的說道:「你胸中自有溝壑, 不屑與宵小為伍。」
崔昉笑了起來, 靠在軟塌上側頭看向她。
「此話又何解?」
「會試放榜了。」
蕭晚之突然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崔昉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下去。
「崔郎君是明白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蕭晚之神情凝重,沉聲道:「你我各為其主, 輸贏生死各負。可我不想有天贏了, 得來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無藥可治的大周。你想嗎?」
「我不是君。」崔昉沉默半晌,冷聲道。
「君沒有你的幫扶, 可不能稱為君。」蕭晚之緊盯著他不放。
「江南道,無法放棄,也不能放棄。」崔昉思慮一會,終是說道。
「可。」蕭晚之舉起茶杯,對著他。
崔昉淡淡的笑了,也舉起茶杯跟她飛快的碰了一下。
「肅王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