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呢?
戲臺上的各種角色粉墨登場,唱腔優美,動作優雅,雲月卻無心去聽,秦敏所說試一試又何妨呢?可惜這個時空不許女子嫁人,不然就試一試又怎樣?
陳無瑕的聲音又響起了:“柳修撰是否入戲太深,戲都散了這麼久還盯著戲臺?”雲月忙笑道:“倒讓陳編修笑話了,只是方才看戲之時,下官想到這世上又能有多少有情人終成眷屬,成眷屬後又有多少不成怨偶呢?”
陳無瑕嘆道:“下官也不知道,下官只知道若不試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如若當日下官。”陳無瑕收住口,苦澀的一笑,雲月知道她又想起霧郎來了,拍了拍她的肩,兩人再沒說話,就此分別。
試,用自己的前程去賭一個明天,賭陳颯的情誼,這個代價是否太高?這種話是對著秦敏說不出來的,看著秦敏挽起褲腿,只穿了件緊身短襖就躍躍欲試的想下稻田裡去抓螃蟹的樣子,雲月把腦海裡從昨日就縈繞著的念頭甩掉,笑著道:“雲月,雖說出來玩,你也不要太不講規矩了,哪家的閨秀跑來下田?”
秦敏搖頭笑道:“雲月,你這話就不對了,今日帶的全是女娘,況且這周圍一片也只有這片稻子,哪來的外人,聽的你莊上還有溫泉,等抓了螃蟹,命她們收拾乾淨蒸出來,咱們一邊洗溫泉一邊吃螃蟹這不極好?”
雲月莊上的溫泉是在打井時候無意中打出的一股熱水,福伯寫給雲月的信上問如何處置?收到信的雲月極高興,買塊地還附送溫泉,這多超值的買賣,回信吩咐福伯尋幾個人把這熱水引到房裡,用水磨石砌了池子,一個小小的溫泉浴室就做成了,只是雲月都還沒泡過一次。
聽到這裡,雲月點頭,秦敏早伸手把她拉了下來,雲月見衣服上沾了泥點,索性就跟她一起抓起螃蟹了,抓螃蟹不免被螃蟹夾了無數次,兩人的收穫也不過四五隻螃蟹,而身上已全是泥,秦敏玩的痛快,這才拉著雲月去泡溫泉,那螃蟹自然還是留給僕婦們去抓。
泡完溫泉,換了衣服,兩人坐在院子裡,螃蟹已經蒸好了,整整齊齊擺在那裡,旁邊還有酒,秦敏連喝兩杯酒,連筷子都沒拿就抓住螃蟹大嚼起來:“這才痛快,否則到哪裡都拘拘束束,那才不美。”
雲月搖頭輕笑,喝了口酒剛要說話,僕人進來稟道:“小姐,蔣奶奶來訪。”蔣奶奶?這是誰,似乎不認識這麼個人,況且自己和秦敏此時穿著簡便,還是這副樣子,怎好見客?剛要讓僕人回了,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吃蟹賞菊,柳修撰好風雅。”
隨著說話聲音,一個盛裝少婦出現在雲月面前,這人有些面熟,但還是想不起她是誰,少婦已經笑了:“妾孃家姓劉。”
剖心
孃家姓劉?雲月微一思索,看著眼前女子臉上露出的笑容,難道說這就是那位拒絕陳颯的劉小姐?少婦見雲月還在思索,行禮下去道:“柳修撰定是記不得妾了,當日賞荷宴上曾有一面之緣。”
果然就是這位小姐,雲月忙還禮道:“因是在後院,難免有些衣著不整,切莫怪罪。”正要叫僕人進去把外袍拿來,劉小姐已經笑道:“柳修撰何必這等拘泥?吃蟹賞花,本是雅事,就放浪形骸些又有何妨?”
說著已經把外袍脫掉,露出裡面穿的大紅緊身窄褙襖,著的白細綾裙子,雲月見她說話和當日在賞荷宴上不同,也笑道:“既如此,蔣奶奶何不把頭面也去了,大家坐著說話可不更親熱些?”
劉小姐依言把頭上那些首飾取下,發上只用一支碧玉簪緊緊挽住頭髮,越發襯的她眉如遠山,唇紅齒白。
等她收拾好了丫鬟退下之後這才重新行禮各自坐下,交談之中,也覺得她是個爽快人,漸漸就沒了拘束,叫起姐姐妹妹來,秦敏笑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劉家妹妹說話響快,那似雲月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