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從容的步子。
真是自信呀,我貌似又沒欺負到他。一側首,望見那雙眼,他黑色的瞳孔像琉璃一樣,乾淨而純粹,有*的光如雪光閃爍,長而濃密的睫毛翹起彎彎的弧度,投下兩排濃濃的影,就那麼一眨,一股電流直刺進我的心裡。
“呃,牧神之以後不要再恰巧了,好不好?”危險物品要遠離。
他臉色出奇地難看,挑著眉自嘲地笑了笑,“我怎麼忘了你字典裡除了耍賴就是耍賴,哦,還有個‘願賭不服輸’。不過我提醒你,過河拆橋的事做多了會自食惡果。”
我和蘇娜娜並肩走進教學樓,一眼就看見秦念靠在大廳的柱子上,低著頭,見到我向前邁了一步,卻沒好意思走過來。
我咬了咬下唇,目不斜視地朝樓上走去,剛到樓梯拐角,就聽身後響起噔噔的腳步聲。
秦念拽住我的胳膊,手指緩緩收緊,低低地說:“對不起。”
“喲,秦老師昨兒個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有,現在跑來放什麼馬後屁啊!我家兔子已經找到穿情侶裝的夢中情人了。”蘇娜娜抱著臂埋汰他。
頃刻間,兩道濃眉擰得死死的,他啞聲問:“小蜜,是誰?”
“我現在不想說話。”
我剛走出兩步,秦念就伸手從背後抱住我,他喘了好久的氣,才開口不斷重複,“我錯了,我錯了。”
“現在緊張得跟個人似的,早幹嗎去了?”蘇娜娜翻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你沒必要解釋的,我們本來就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想掰開他的手指,可他抱得我那樣緊,微微顫抖著手指,卻如何也不願鬆開,這樣的力度讓我恍惚間覺得他是真的不想離開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小蜜,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喝多了?被人暗算?下了藥?”
秦念愣了一下,搖搖頭,“不是。”
既然不好開口說原因,我也不問了,反正已經發生了。
“請你原諒我。”他拉著我的手,像個犯錯又委屈的孩子。
十指相扣的瞬間,有潮溼的光線照進我眼睛裡,些許疲憊,那一刻,我感受到他手心的冰涼。他的冰涼對我來說,都如此來之不易。畢加索曾說愛情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是愛情的證據。我連證據都找不到。我就知道我很愛他,很愛他。所以我抓緊了他的手,不想放開,即使我的手也同樣冰涼。
秦念沒有說話,用力地抱住我,“謝謝。”
“沒事。傷心這東西,用完了就不好了。秦念,不要浪費,我已經沒有太多。”
“我明白,我保證沒有下次。”
我抬起眼,他的臉色印在光影中,如同近距離觀看一場璀璨的煙火。
放學後,我揹著書包匆匆下樓,雨一直在下,教學樓的人都走空了,秦念才打來電話。
“抱歉,事務所那邊臨時有急事,今天不能來接你了。早點回家,你自己打車回去,別擠公交,在車站等著冷。”
我有些失落,有氣無力地哦了一聲。
“小蜜——”他聲音忽然一沉,低低的,聽起來溫柔又性感,“我會想著你。”
“我更會想著你。”
瓢潑的大雨澆在地面,就像白花花的海浪,我把書包頂在頭上跑到校門口就再也邁不出去,淋感冒不怕,怕的是感冒不能來上課,見不到秦念。
街角的祝福(10)
我只能站在屋簷下等雨勢減小再走。渾身都溼透了,又冷又餓,遠遠看見一部“鹹蛋黃”駛來停在路邊。
男人一身深色的大衣,緩緩推開駕駛座的黑色車門,深色的格子雨傘遮在頭頂,徑直朝我走來。
雨密密急急地下,隔著雨簾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