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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起來準備,換了件素淨的羅裙,頭髮仍舊不綰,還叫小紅繫上絲帶了事。小紅詫異地道:“哪位姑娘過府都是打扮得很齊整的,姑娘這樣是不是太簡單了些?寂將軍若是覺得姑娘太怠慢,責怪下來……”
我瞥她一眼,笑道:“是你知道將軍的喜好多些,還是我知道得多些?”沒人知道我其實真正去見的人是宇公子,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位宇公子應該會喜歡我今天的裝束。
帶了吉他出門,我之前在病中的時候,已經請金大娘幫我的吉他做了個琴套。其實我自己的手工活做得也是很不賴的,編織、布藝、刺繡都不在話下。前世我織得一手好毛衣,鉤、編、織都不犯難,每次織出的毛衣都會成為同事們爭相模仿的樣版;刺繡不是僅指十字繡,當然十字繡是繡得最拿手的,最精緻的一幅作品是給自己繡的寫真照片,足有一米長、八十厘米寬的雙面繡;還會做漂亮的布藝手工,布娃娃呀、布花什麼的,每次都能讓上我家玩的同事的小孩抱著不放手,最後都得統統送給他們;衣服也能自己裁自己縫,最有興趣的是縫少女漫畫書裡的漂亮服飾,還參加過漫畫節的漫畫人物扮演大賽。所以基本上,我認為自己還算得上是個心靈手巧的女人,是適合討回去當賢妻良母的,可惜相親的那些男人看我長了個水桶腰大胖臉就沒下文了。縫個琴套對我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既然現在有人幫我做又不用我花錢,我何必去自己費那個事兒。
到了將軍府,將軍府果真是氣派,門口站著的家丁都比別家的生得威猛。小紅上前去遞牌子,一會兒有個官家模樣兒的老伯從裡面出來,笑著對小紅道:“將軍請卡門姑娘進去,小紅姑娘就隨小廝去門房裡休息。”
大戶人家果然規矩多,轎伕連大門都進不去,小紅也只能在門房的休息室裡待著。我也不以為忤,笑了笑,咐吩小紅在門房裡候著,我則帶著吉他隨那老伯進了大門。繞了些七彎八拐的迴廊,進入一處花園,園子裡除了菊花,還有幾株打著花苞的芙蓉樹,另外植了幾株金桂,看得出很有些年頭,都長得高大茂盛,滿樹米粒大的小花,香氣卻濃郁誘人,甜得發膩。
正左顧右望間,花樹間突然衝出條黃毛大狗,一頭向我撲過來,我吃了一驚,趕緊閃開,那狗撲了個空,掉過頭又一口咬過來,我連連後退,那狗已經咬住了我的羅裙,那領路的老管家趕緊喝斥那條大狗:“虎子!鬆口!鬆口!”那狗哪裡理他,“嘶”地一下,從我的裙上扯了一大塊布料下來,我的長裙頓時半成了及膝裙。我倒抽了一口氣,幸好這古代的服飾又寬又長,要是穿褲子那狗定將我的腿肉咬了去。
那狗得了塊布料,面露得色,也不再撲,只“哼哼”著,喘著氣不懷好意地瞪著我。這當兒,突然聽到一聲嬌笑:“虎子,幹得好!過來!”
我抬頭一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我前方不遠處,那虎子聽了她的召喚,立碼向她跑過去,後腿兒站起來,搭著兩隻爪子,將口中的布塊獻寶似的呈給那小女孩。小姑娘取了碎布,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不屑地轉過頭來,望著我道:“我還道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倚紅樓豔妓多麼美豔無雙呢,果真是長得又瘦又醜。”
那小姑娘著了一身俏麗的粉紅羅裳,質地華麗優良;頭髮一左一右在頭頂上紮了兩個高高的羊角辮,綴著大大小小的五彩珠子;面板粉嫩嫩的,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在眼眶裡亂轉,一看便是個大戶人家嬌生慣養、寵得無法無天的刁鑽小姐。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