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怎麼打算?”陸湛問。
“我正想問你呢。如果你覺得我接過中饋,以後你行事方便些,我就接,如果你覺得無所謂,我想著倒不如就這樣,我還樂得輕鬆自在些,也省得兩房鬧矛盾。”衛蘅道。
陸湛低頭親了親衛蘅的嘴唇,然後又親了親,不是那種炙熱的恨不能生吞她的吻,而是一種讚賞的或者說心意相通的撫慰。
“二嬸手裡只握著內院的事情,並不影響我,內院的用度每年從外院撥進來,也不過三、四萬兩銀子。”陸湛道。
三、四萬兩還少麼?衛蘅以前雖然也沒概念,不過她定親之後就跟著蔣氏學管家,也知道靖寧侯府的內院每年也就兩萬來兩銀子的花銷,陸家人也不多,怎麼會多出這許多花費來?
不過衛蘅聽陸湛的語氣,也明白了大概。這人至擦則無徒,水至清則無魚,二房今後又不能繼承爵位,主持中饋也不過是讓手頭寬裕一點兒,衛蘅不在乎這個錢,不過她卻很好奇陸家的情況。
“那我就安心享清福吧。”衛蘅道。
陸湛捏了捏衛蘅的鼻子,“這樣只怕你以後的威望不夠,不容易御下反而受委屈,你且幫著大嫂理理事,我想老祖宗的意思肯定還是想分一塊讓你管的。”
衛蘅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不由心寬地一笑,緊接著瞌睡就來了,跟陸湛沒講到兩句話,頭一歪就睡著了。
次日天還沒亮,陸湛就起身了,他穿好衣服掀起床簾,見衛蘅正睡得香甜,嘴角還微微帶著笑容,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陸湛看著她也忍不住一笑。
陸湛沒在蘭藻院用早飯,怕伺候的人來來回回驚醒衛蘅,他走出門時,天色都還沒亮,掬霞已經等在階下了,見他出來,忙地迎了上去,替陸湛整理了一下微微歪斜的衣襟,又調整了一下香囊的位置。
陸湛垂眼看著掬霞,掬霞抬起頭望向陸湛,柔聲道:“三爺。”
陸湛嘆息一聲,“掬霞,是爺對不起你。”
掬霞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咚”地跪在地上,抱住陸湛的雙腿哭著道:“三爺別攆掬霞,掬霞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哪怕是給三爺當個針線丫頭也成,求三爺別攆掬霞。”
畢竟是待在自己身邊十來年的丫頭了,哪怕是貓兒狗兒也都有了感情,何況還是這樣溫柔體貼又蕙質蘭心的丫頭,“你弟弟不是有咳喘麼,不如你帶著他去惠山的溫泉莊子住,那邊也需要一個細心的人打理。”
掬霞只覺得渾身冰冷一片,陸湛做出的決定從來沒有變過,她跌坐在地上,抬頭望著陸湛,“三爺,是奴婢做錯了什麼嗎?”
“起來吧,我叫捧雪送你過去。”陸湛道。
“三爺!”掬霞低聲尖叫道,即使到了這樣的情況,她也不敢大聲尖叫,因為陸湛自己起床,連燈都不掌,就是怕吵醒了衛蘅,她又怎麼敢招惹這位新進門的美得跟天仙一樣的三奶奶。
掬霞只覺得委屈,她已經盡力了不去三奶奶跟前礙眼了,平日裡連屋子也不怎麼出,這幾日三爺都沒叫她進去伺候,掬霞還以為他們是新婚燕爾,三爺不想讓三奶奶不開心,可是掬霞還是有自信,哪怕三奶奶容不下自己,但是三爺也絕不會坐視不理,但是如今呢?
三奶奶連面都沒出,三爺就開聲要送她去莊子上,甚至連府裡也不讓她待,還不就是怕傳出三奶奶不容人的名聲麼。如今由三爺親自打發她,其他人就碎不了嘴了。掬霞想到這兒,一時也萬念俱灰,只喃喃道:“掬霞生是三爺的人,死也是三爺的鬼,即使去了莊子上,掬霞的心裡也只有你一個人。”
陸湛只淡淡道:“去吧,我會讓捧雪去莊子上給莊頭打招呼的。將來你若是尋得良人,我以妹子之禮嫁你。”
衛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匆匆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