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反正那錢咱家暫時也用不著,藉著借唄。”白蔡蔡道,大伯母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白學武卻不錯的,當年阿爸跟阿媽離婚後,一個人回家,有個事什麼的,都是白學武在身邊照應。
瞧著阿媽剷起的一碗小白菜炒粉條,便夾了一根小白菜丟進嘴裡,真香。
“沒規矩,快端過去。”周萍瞪了她一眼。
白蔡蔡嘿嘿一笑。連忙端著菜過去。
“學武,過來吃。”白爸叫著白學武,白學武仍坐在一邊,樣子象是面壁思過。
“瞧你那慫樣,怎麼,犯了錯,就連抬頭的勇氣都沒了。”白爺爺用煙桿子敲著桌邊,氣哼哼的。
“我,我對不起阿爸,對不起爺爺,對不起二叔。”白學武眼眶發紅,他倒底也不過只有十六歲。
“知道錯就好,這次就當花錢買一次教訓,以後可得給我踏踏實實的。”白爺爺瞪著他,白大伯在一邊皺著眉頭,這回,因為學武的事情,家裡債臺高築,還不知哪一年能還清,尤其是老二家這一筆,壓得他有些直不起腰來。
“是啊,是啊,其實這回也不能全怪學武,還是方家那小子先動的手呢。”大伯母一臉憋屈的道,覺得這會兒自家兒子真屈了。
“可人家方家的孩子歲數小,傷又重,連命都差點沒了,你說你這孩子,怎麼能下那麼重的手呢。”一說起來這個,白爺爺又氣了。
“我錯了,當時打紅了眼。”白學武這會兒,想想也是後怕的。他性子本就衝動,再加幾個哥兒們一鬨,打著就收不了手了。
“二哥,過去的就過去了,二哥以後好好經營水牛嶺那個店,以後別說萬元戶,十萬元戶,百萬元戶都不在話下。”白蔡蔡插嘴道。
“呵呵,那可託蔡蔡的福了。”白學武道,揉了揉蔡蔡的短髮,直當是蔡蔡在安慰他。
蔡蔡見他這麼說,知他不信,也不解釋,也無法解釋,以後拭目以待吧。再過十幾年,別的不說,就光那個屋子,那塊地,都能值差不多一百萬了。
“這個,平康,周萍,這次多謝你們了,只是,你們那筆賬,我們怕是一時半會兒真的還不了,所以,我想著,把水牛嶺那塊地抵給你們。”這時,大伯母突然吞吞吐吐的道。
白蔡蔡在邊上聽得一愣,在她看來,自家那點債,哪能跟那塊地比。
“你這婆娘,胡說什麼?”大伯衝著大伯母吼,如果是前一段時間提這事,他自然會答應,而且,若是那時,他也不用借錢,直接賣了地就夠付醫藥費了,那時,他的這塊地,已經有人開價到了四萬。
可自從前不久,蘇聯解體,本來說好要到水牛嶺投資休閒娛樂旅遊山莊的李氏集團突然沒了訊息,連帶著水牛嶺一帶的地價也直線下降,他跟人找聽過才知道,因為蘇聯解體的事情,縣裡壓下了李氏集團的投資,後又有人傳言省道也要推後,那地價哪有不降,而且還降的沒譜,他那片地,原來有人出價四萬,結果,他想賣的時候,愣是沒人要,他降到一萬都沒人要。
“平康,周萍,別理你大嫂,自蘇聯解體後,縣裡壓下了李氏集團的投資,現在那塊地,不值錢了。”白大伯說著。
白蔡蔡不由了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日曆,現在是九二年的一月初,對了,蘇聯解體,可不正是去年十二月份的事情,這蘇聯一解體,給中國的政冶和經濟發展造成了一段時間的困擾,直到接下來的南巡講話後,中國才堅定的走上了經濟發展的快車道。
難怪,大伯母想拿那地抵自家的債了。
這時,白大伯又道:“爸,前幾天,村裡的永叔從南方回來了,他說那邊正在搞大建設,需要磚匠,石匠,我打算開了年,跟永叔跑跑南方。”
“學武他爸,這可不行,你離開了,這個家怎麼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