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姜悟此詩譽其容顏,諷其閫範,愀然責曰:“前番之事皆身不由己,何出不淑之言?吾有一計,可名正言順為爾女君。”乃出一皿,言為鶴毒,暗投宣公飲食,君位唾手可得。伋惶恐稱罪,堅拒之。珏勸曰:“宣公荒淫無道,負爾在先,今為天下除害,世俗之議何足為懼哉?”伋凜然對曰:“非慮世俗之議,然有重於此者。臣弒君為不忠,子殺父為不孝,不忠不孝,不臣不子,吾將何以為人?伋寧求一死,願存天良人倫,斷不為亂臣賊子。”乃出宣姜所贈半珏,因貼身佩戴,餘溫猶存,雙手捧歸姜氏,道:“此可轉贈父侯,或予吾弟昭伯,急子留之無益。庶母好自為之,切勿再圖僭越之事。”
宣姜拂袖作色曰:“吾意已決,子弗與,自有舉事之人。”急子厲聲諫曰:“頑非世子,謀之何益?若敢妄圖逆事,俟吾即位,必報父仇。”二人至此反目,恩愛成仇。
(白話文)
《詩經。國風。啵�紜>�淤衫稀�
你是國君身邊人,滿頭珠光又寶氣。雍容好姿態,禮服正般配。可惜沒有好德行,只靠華貴怎能行?
彩紋豔如花,錦衣繡山雞。黑髮如雲已*,不屑假髮戴上頭。雙耳垂墜盡珠玉,象牙劈為剔髮簪,前額白皙攝人魂。可是神女從天降?可是天仙落凡塵?
服裝豔麗人如玉,細葛綢紗內裡穿,添上夏日小底衫。雙眸清秀眉飛揚,額角開闊容顏倩。世間此女真難尋,傾國傾城美嬌娘!
宣姜得到心愛的太子,像是獲得了世間珍寶,歡喜得如夢如癲,用些零碎的珍珠玉石買通侍婢,把急子扣留在行宮裡,每天同吃同睡。怎見他倆郎情妾意,共享情愛極樂呢?有詩為證:
怨女不復泣新臺,只將畫意寫春宮。
巫山雲雨情無限,嬌啼歇處意綿綿。
從來是好夢難長,不到半月功夫,有人稟報說宣公第二天便要回國,嚇得一對*鴛鴦趕緊分散,宣姜打扮得工工整整地等著,急子慌忙回到自己的府上。珏因為偷情心裡有鬼,親自出宮去迎接宣公,倚姣作媚的向他大獻殷勤。宣公很久沒幹事了,寶刀未老,還想把錯過的都給補回來。珏感到非常厭惡,假裝歡喜地侍候他,暗地萌生出謀害他的念頭。
第二天,伋有事情到新臺向父親稟報,珏瞅著他上廁所的空當,謊稱自己身體不舒服,在走廊上追著他說:“我們既然已經同房了,我不要再服侍你的父親,你快想點辦法讓我解脫出來。”急子莫名其妙地愣在那裡,忽然恍然大悟,悲痛得像死了一般,瘋子樣地又哭又笑。珏問他什麼緣故,他嘆息說:“我弟弟公子頑,字昭伯,從小在宋國當人質,前段時間諸侯會盟,幾個國家罷兵和好,各自歸還以前扣留的人質,宋國也把昭伯送了回來。他是我的雙胞胎弟弟,音容相貌和我一模一樣。我不曾得到您的召喚,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進宮了,恐怕跟您上床的人是公子頑吧。”宣姜氣憤地說:“那小子吃了我倆的空當,我不知道有這回事呀!”伋指著眉角邊的痣說:“我們容貌雖然相似,但是他的痣長在左邊,我的長在右邊。你多次說你愛我,竟然不能分辨嗎?”宣姜滿臉羞愧。
前廳有宮人傳報公子昭伯求見,宣公讓婢子把王后扶出來,讓頑以後母的禮儀拜見她。頑和急子隔著大廳中央對坐,一個痣長在左邊,一個痣長在右邊,像照鏡子一樣,就連動作也心有靈犀非常合拍。珏看著這對兄弟啞口無言,臉色慘白,後悔這次又上錯了床,得到的不是心愛之人,反倒跟他的弟弟私通了。
事情是因為公子頑跟他老爸一樣,最貪美色,他回國那天進宮拜見後母,看到宣姜容貌美豔,又跟他亂開玩笑,舉止輕薄,有調戲他的意思。心想原來急子已經跟後媽私通了,所以他也不說破,乘機跟宣姜亂搞一通。
一天,宣公正好外出,珏把急子招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