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等老怪功成,並不打算在他行功時候出手,畢竟毒狂此刻一定渾身毒氣流轉,不可靠近。
夜色漸漸深濃。
忽然“砰”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猛然漲開,伴隨老怪一聲猛烈咳嗽,噗地一聲響,那黑袍男子聲音道:“好了!師傅功成了!”
赤雪朝三同時掠上茅屋窗下。赤雪胳膊抬起,朝三目光炯炯。
老怪有點疲倦的聲音響起,“好了,為師這就調息納氣,你且為我——”
“嗤。”
一聲輕響,伴隨一聲慘叫。
赤雪朝三探頭,就看見那黑袍人五指已經插入老怪的天靈蓋。
與此同時老怪坐的榻碎裂,兩人掉入底下的坑中,黑袍人只露出一個髮髻,赤雪的箭已經無法瞄準。
黑袍人落下時,衣袖一甩,撞翻了一個罐子,頓時毒蟲如黑霧傾瀉而出,直奔兩人而來。
赤雪朝三隻能後退,眼睜睜看著那黑袍人手指按在老怪頭上,隱約黑氣瀰漫而出,而老怪在他掌下扭曲掙扎,宛如一條蠕動的大蟲。
兩人看得心驚,萬萬沒想到事態竟然如此發展,一時也不得過去,只看見那黑袍人衣袖揚起,鼓盪起陣陣黑色的風。
片刻之後,他鬆手,那坑裡啪嗒一聲,什麼東西軟了下去。
黑袍人還站在那裡,俯首望著坑裡,冷冷笑了一聲。
“做毒狂的弟子再風光,也不如做毒狂風光,您說是不是?”
坑裡沒有聲息,黑袍人嫌惡地伸腳踢了踢,“噁心的老頭……拿毒毒得我死去活來,毒得我不得不伺候你,做你的狗,什麼都藏著不教我,還指望我做你一輩子的狗!如何?我偷學的竊鼎大法不錯吧?一輩子拿人當鼎爐練毒,到頭來自己做人鼎爐,天理迴圈報應不爽不是?”
他踩著腳下那一灘軟泥,慢慢從坑裡出來,向赤雪朝三一邊走一邊笑道:“不過你放心,好歹師徒一場,你的仇,我會幫你報的。”
……
鐵慈聽見那聲音,頓了頓,隨即毫不猶豫向前走去。
前面卻沒了路,但是土質鬆動,飛羽從身後取出一把短刀來,動手挖了一陣,鐵慈看著那落下的沙土,鵝卵石,還有一些竹網,心中一沉。
她已經猜到這是什麼地方了。
片刻後前方出現光亮,飛羽一腳踹過去,嘩啦土石瀉下,露出一個大洞,有隱約的人聲傳來。
飛羽要上前,鐵慈拉住她,自己先鑽了出去。
一出去,就聽見一聲驚叫:“堤裡鑽出人來了!”
看見前方大河湯湯,四周全是人,都拿著鐵鍬鏟子,面帶驚駭之色地看著兩人。
鐵慈回頭,看見自己的位置就在原來的沙堤之側,自己腳下站著的就是沙堤的斜面。
原來那條地道竟然通向大堤,一直打到大堤之側,再挖進堤中短短一截,最後讓他們自己挖斷堤身才能出來。
明擺的這地道毫無作用,甚至只是短期的,只等著他們從這裡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她和飛羽成了掘堤的人。
蕭四老爺驚怒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們兩個,半夜三更在這裡掘堤做什麼!”
鐵慈的目光卻落在他身後,那裡,顧小小被幾個人看守著,正滿臉不適地扭來扭去。
不遠處有人驚呼,“這個也不成!”
還在堤上幹活的百姓們衝過去,有人當即罵了起來,人頭濟濟,擋著視線,鐵慈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隱約聽見有人喊:“這個也不行!只有一半石料是好的!”
隨即百姓轟然一聲,都回頭看河泊所的人,河泊所大使副使則一臉愕然狀,指著顧小小道:“這一批石料土方等物事宜,都由此人經手,我等不知啊!”
百姓便又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