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僧人開始分乘上車。片倉在一輛小型卡車的車身上看到了字型很小的&ldo;豐田&rdo;字樣。車牌號看不清楚。
不久,好象所有的人都上了車。兩輛車先後發動起來,在不到十秒的時間裡,兩輛車已拐過一個彎道,消失了蹤影。
片倉仍然加著小心。若是慌裡慌張地暴露出身影,說不定會有埋伏。五分鐘、十分鐘……時間過去了。
任何地方都未傳來一絲聲響。只能聽到河水的聲音。
約摸過了三十分鐘,片倉來到了道路上。各所住宅都沉浸在淡淡的月色中,四下裡死一般地沉寂。
‐‐沒人了嗎?
片倉停立了片刻,他感到彷彿做了一場惡夢。眼前的廢村悄然無聲了。這些住宅被丟棄以後,不知已經過了多少年月。從現在冷清的月光給這些住宅罩上的神秘色彩來看,根本不能得知幾分鐘前,這裡還曾是邪淫教的巢穴。這使得來到這裡的片倉,有了一種夢幻般的感覺。這以前的行動大概都是在惡夢中吧。
不知是因為天地教已顯然撤走,還是因為見到了那超出人們想像的殘暴行為,片倉感到了一種惡夢醒來後虛無的感覺。
片倉移動了腳步。
他有一種深深的虛脫感。
走了幾步,突然,片倉停住了腳步。他感到什麼東西在黑暗中動著。片倉在路邊伏下身來。就這樣過了幾分鐘,他聞到了奎寧樹皮焦糊的氣味。片倉抬起臉看了看,眼前的房子開始著起火來。
不只是這所住房,十餘幢住房裡都噴出了火舌。
片倉呆木木雞地看著。
各所住房中的火焰漸漸擴散開來。火借風勢,風助火威,火焰直衝夜空。
片倉出院了。
是伊那市的一家醫院。
那是九月十六日,從天地教的村莊裡逃出已經兩天了。
片倉走向了都市旅館。他不知山澤的訊息,已向都市旅館打聽過好幾次,但都未找到山澤。
‐‐山澤被殺了嗎?
片倉一直在擔心著此事。山澤受的傷相當嚴重,也許他未能逃脫,或許他被殺掉後已被埋在了什麼地方。
片倉投宿到了都市旅館。他打算在這裡等上三、四天看。在此期間,他要找到有&ldo;豐田&rdo;標誌的租車處,搞清天地教的去向。山澤若是不來聯絡的話,片倉就必須去找山澤遇害後被埋掉的場所。
第二天早晨,片倉拜訪了伊那市內的一家&ldo;豐田&rdo;汽車出租站。
片倉用了一個適當的理由,去問有關他們租給天地教&ldo;豐田&rdo;車的情況。
&ldo;那兩輛車訂有五天的契約。現在,還沒還回來。&rdo;
這是工作人員的回答。
片倉謝過之後離開了計程車站。
只知道五天時間,運氣並不好。既然租期為五天,那麼今天明天或後天之間,就會還車回來。或者在這裡守株待兔,或者尾追而去,摸清敵人的去向。
片倉這樣想著進了一家茶館。
從這家茶館裡,可以望見計程車站,在這裡監視再好不過了。片倉和茶館老闆交涉了一番,預付了三天的座席款。
車輛設在那天還回來。片倉在十一點時結束了監視。因為茶館要在那一時間關門。而且,也難以料想他們會在深夜裡來還車。
第二天,那些車還未露面。
片倉深夜回到了旅館,在入門處的帳房前看到山澤。
&ldo;你活著!&rdo;
片倉抑制不住喜悅的心情。
&ldo;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