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子上半身向後仰去,嘴中發出了悲鳴。片倉看得見京子身上有好幾條腫脹的血印。
司祭坐在正面。穿僧服的男女們排著隊伍。無從得知是否全體都在場。
司祭的目光逼視著京子。他的側臉上顯示出煤油燈火焰的陰影。
這張側臉本身就意味著殘忍。
女人揮舞著鞭子,打得毫不留情。京子臀部上橫著一道血紅的傷痕。看上去就象是刀割過似的。揮動鞭子的女人越打越帶勁。鞭子落下一次,京子就慘叫一聲。而這慘叫聲一點點地低了下去。京子已幾乎要昏迷了。
片倉感到進退兩難。他打算丟下京子和山澤先逃出去。就是他們在遭受受刑罰,片倉也沒有能救下他們的體力。他只有拼出全身力氣走到山麓上的城市去。
然而,片倉看到眼前吊在空中忍受笞刑而痛苦地掙扎著的京子,又感到不能這樣一個人離去。這不是有無體力的問題。京子若是這樣被毒打下去,結果可能會被施以焚刑。片倉感到因自己無能為力離開此處,這不是人能幹得出的。
片倉目不轉睛地看著。
鞭子落到裸體上,叭叭作響。
京子停止了慘叫。片倉看出她已昏迷過去。
見此情景,司祭咚地敲了一下錫杖。
女人停止了鞭打。一個男子一手拿著一隻籠子,另一支手在京子的背上搗了一拳。他好象知道柔道的技法。
京子甦醒過來了。
京子看到那男子的手伸進籠中時,絕望地大叫起來。
&ldo;司祭先生!請饒了我。把我用鎖鏈鎖起來吧。我一輩子都作司祭先生的奴隸。啊啊……請不要那樣。饒了我……&rdo;
京子發瘋般地號叫著。
那男子從籠中抓出來一條粗粗的黃領蛇。它伸長細細的脖頸,將蛇頭左右緩緩地搖動著。
&ldo;你是罪該萬死!&rdo;
司祭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ldo;你將我們的天地教出賣給了惡魔。你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罪過。&rdo;
&ldo;是,司祭先生。啊……&rdo;
兩個男子走了出來,一邊一個抓住了京子。
&ldo;停下,饒命!我一輩子,都要作你的女奴。啊啊……&rdo;
&ldo;你們看著!&rdo;
司祭站起身來。
男子把蛇放到了塌塌米上。蛇轉動其長長的脖子環視了一下四周,緊接著成為一字形,波動著身體跑了起來。司祭把錫杖橫在了那條蛇的面前。蛇忽啦一下就不動了。司祭以那條蛇為中心在塌塌米上劃了一個圓圈。那蛇見此情景,馬上又蜷縮成一堆,只有蛇頸直立起來。蛇頭伸出了長細的舌頭,舌尖部分作兩半。蛇舌迅捷地一伸一縮,蛇頸轉著三百六十度的圓圈,環顧著四周。
那蛇彷彿看到了司祭所畫的肉眼看不見的圓圈似的,迅猛地奔逃的蛇突然停止了動作,縮身於圈內,給人一種象是被罩進玻璃罩的感覺。
&ldo;這是法力。如你們所見,就是不通人性的畜生也因法力而不能動彈,若不管它的話,這條蛇就會餓死在這個圈內,無法逃脫。這條蛇已被我的法力降服。它已深深吸入法力的乙醚。法力能自然地約束蛇的行動。要把這條蛇放進你的身體裡,你就會發狂而死。若此蛇拒絕進入,你就可免去死罪,但必須一生繫上鎖鏈,侍奉這裡所有的男人女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准你答話。你必須絕對服從命令,無論是怎樣的命令。&rdo;
司祭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