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輕鬆,安全,無拘無束。那是誰也無法給予他的歸屬感。
可倘若環三爺最終從他手裡溜走,也不知他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兒來。想到這裡,蕭澤越發覺得心寒,卻又很快鎮定下來。全天下都是王爺的,環三爺再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思忖間,卻見那新郎官忽然抬頭看來,眸色晦暗。
三王爺激動的摔了酒杯,連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扯出一抹微笑,回望。
新郎官率先移開目光,揚鞭催馬,迅速消失在街角。
三王爺驚喜的臉色轉瞬變為冷厲,呆站片刻又忽然輕笑起來,負手離開。能算計得了整個天下,總有一天也能算計到環兒的心。他無需著急……
新娘子身穿華貴的嫁衣,光看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也知是個美人。喜婆揹她下轎,行至大門口放下,高聲呼喝,“跨火盆咯!”
眾人莫不引頸探看,嘻嘻哈哈的指點。
新娘子站了片刻才伸出腳,卻不知是緊張還是怎的,不小心把火盆踹翻,自己也摔倒在地。
眾人駭了一跳,忙奔過去將火炭刨開,怕燒著她,卻不料新娘子捂住小腹哀哀的哭起來,喊道,“救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眾人定睛一看,那大紅的裙襬已染上一片濡溼,地下更流出一股鮮血。這,這是小產了?剛進門的新娘子就小產了?忒聳人聽聞了吧!
眾人又不約而同的朝新郎官看去,卻見他緩緩扯開嘴角,露出個猙獰的笑來,一字一句質問,“我未過門的媳婦,卻是跟哪兒來的野種?誰能給我個交代?”
王夫人跟王熙鳳徹底懵了,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趙姨娘扶住額頭,搖搖欲墜。
第97章 九九
尤二姐見無人理會;捧著肚子喊得更淒厲了;“好疼;璉二奶奶,太太,快救救我的孩子啊!求你們了!”
喜婆覺得她實在是可憐;腳尖一挪便要去請大夫,卻不料新郎官忽然開口;聲音冷沉;“不給我說清楚了,誰也不準動!這肚子裡,究竟哪兒來的野種?”
尤二姐尖聲道;“三爺,他不是野種;是你璉二哥哥的孩子,求你大發慈悲救救他吧!你想知道什麼,我全說,我全說還不成嗎?早在二爺外放之前,我兩就在一起了。因璉二奶奶善妒,容不得人,把二爺身邊稍有姿色的丫頭賣的賣,殺的殺,二爺唯恐我也遭了迫害,便將我接出來妥善安置。哪曾想依然叫璉二奶奶知道了,找到我先是要將我勒斃,見我略有幾分姿色便想著讓我嫁予你,迷惑你,在你膳食裡下毒慢慢把你弄死,好拿回你握在手中的她和太太的把柄。又知曉你在外頭略有些產業,便叫我把孩子栽在你頭上,等日後你死了,她和太太便借我孩子的名頭把產業奪過來。他們王家權勢滔天,連璉二爺都被她們逼得遠走,我一個弱女子又豈是對手,不得已答應下來,卻沒想老天爺都在看著呢,讓我還未進門就遭了報應!三爺,我知道錯了,你救救這孩子吧!他是你們賈家的骨血啊!”
尤二姐痛得厲害,故而嗓音特別尖利,語速也十分湍急,一番話下來幾乎不帶停頓,叫觀禮的眾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把柄?究竟是什麼樣的把柄讓這兩個婦人使出如此陰毒的手段?混餚血脈、毒殺親夫、強奪家業,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實在是駭人聽聞!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朝王熙鳳和王夫人看去,目光裡全是質疑和審視。
“你胡說什麼!一月前我分明把你的孩子打掉了!你哪裡會小產!我只叫你毒死賈環,可沒叫你弄個野種出來奪家產!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王熙鳳再如何精明,終究是個養在深宅,目光短淺的婦人,何時經歷過這樣的大場面,腦子一下就懵了,歇斯底里的喊叫起來。
這,這便是承認了?眾人大譁。
王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