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經歷過前次偷襲, 盧平有一定心理準備, 可真正遭遇電流般的熱吻錘擊,腦海里便掀起暴風雨, 將原先設想的抵禦措施刮跑了大半。
躲避,未免太窩囊。
拒絕,必然不歡而散。
唯有隨遇而安, 穩住陣腳再同她理論。
綿長狂熱的吻彷彿匪兵過境, 幾乎搜刮完他的冷靜,身體像越燒越旺的爐灶,烘乾了帥寧微潤的浴袍。
她隙開眼縫, 與他迷離掙扎的眼神對照,得到掌控者的快慰。
跟姐裝高風亮節,結果還不是口嫌體正。
一鼓作氣將他壓倒在沙發上,她暫停進攻, 似一頭豹子用戲耍的神情俯視身下的獵物。
盧平的呼吸受到擠壓,晃了晃手裡的冰淇淋盒子問:「你不是要吃冰淇淋嗎?」
帥寧拿手指搔刮他的臉龐,無賴嬉笑:「冰淇淋用這種吃法最好吃。」
他習慣性地微笑還禮:「我們不是說好先相互瞭解?」
得到的依然是流氓答案。
「這也是瞭解的一部分啊, 對方技術怎麼樣,能不能相互取悅, 這才是發展超友誼關係的關鍵嘛。」
不甘像菜鳥被戲弄,盧平重振淡定, 戲謔道:「那我要讓你失望了。」
帥寧的無恥取之不竭,正經點頭:「技巧是很生疏,上次談戀愛是什麼時候?」
盧平是帶著誠意來的, 願意透露部分實情,坦言曾和兩位相親物件有過短暫接觸,但沒能進一步發展。
「你還真是純情啊。」
帥寧抱著玩樂心態,並不想深究他的過去,哈哈笑倒在他胸前。
盧平胸膛裡傳來急促的鼓點,好像一顆顆堅硬的石子打在她臉上,可以想像他內心正承受著一場兵災。
大概是尋求公平,他反問:「你技術這麼好,戀愛經歷一定很豐富。」
帥寧最煩這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題,訕笑:「我沒談過戀愛,以前有需要就去找臨時工,回國以後只找鐘點工了。」
盧平雖然笑了,眼波卻藏不住幽怨,帥寧覺得這小小的醋意像檳榔果,嚼著爽口卻夾雜有害成分,萬一上癮可不妙。只想快點拿下他,嘗過這顆葡萄今後想必就不會再惦記。
她又用唇舌與他做蝶戀花遊戲,盧平側著頭忍受耳垂被齧咬的酥癢,笑問她是不是想讓自己做她的鐘點工。
「讓你做合同工,你肯嗎?」
帥寧恣意引逗他,明白自己眼下的狀態很猥瑣,都怪這綠茶男襯託,已經欲、火焚身還要裝奇貨可居,實在太欠收拾!
她麻利地解開他的衣釦,這次誓不半途而廢,盧平忽然抬起無作為的手捧住她的臉頰。
她抬頭相對,只見他的雙眼彷彿墜毀前的流星,閃亮的光芒裡蘊含一點即將跌入塵埃的惶惑。
「……你就不想知道我對你的看法?」
調情帥寧還是很在行的,在他紅潤的唇上輕啄一下:「你不是說過嗎?對我有特殊感情。」
「一般人不都會好奇為什麼?」
「嘿嘿,姐這麼多優點,你隨便看上哪點說法都成立,何必問那麼多。」
盧平微微躲避接下來的吻,試圖堅守防禦。
「如果你對我內在的欣賞能多過外表,我會更高興。」
帥寧噴笑:「我崇拜很多偉人,比如亞裡士多德,弗蘭西斯培根、孔子、王陽明、曾國藩,可做春夢時從沒夢見過他們。情、欲和色相密不可分,但跟內在沒多大關係。換句話說,假如我是又肥又醜的老阿姨,你會允許我對你做這種事?」
她正好吻到他的脖子,說完輕輕咬住他的喉結,感受到笑聲製造出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