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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什麼自由,就連是夜晚還是白天我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有幾次醒來的時候,依稀瞧見有大夫在床邊為我號脈,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但他們的表情都有些凝重。那時候,我隱約間覺得自己是不是會就這樣發燒燒死了,或者直接燒成了傻子,昏沉沉的時候,倒也會迷迷糊糊的想,若是就這樣死了,一了百了地倒也挺好的。可一旦偶爾清醒過來,便會掙扎著問床前服侍著我的秀辛,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秀辛總是會站在床邊寬慰我,我不過是來勢洶洶的風寒,宮裡的御醫已經為我會診,若再無起色,大冢宰就會為我召集天下最好的大夫。

於是我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醒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再度重生,然而這次立在床頭的不是御醫,而是宇文毓。

他陰沉著一張臉,讓我本來應該很暢快的心情一下子被堵塞了。

他問我,“感覺好些了嗎?”但是那問人的口氣,就好像是在說,你怎麼還不死。

我沒好氣地眨了眨眼,人一清醒,虎符之事,和楊堅的約定便一下子湧入了我的腦中,“今天是幾號了?”

“十五。”宇文毓淡淡地回答道。

“臘月十五?我睡了這麼久?”我不禁咋舌,萬萬沒有想到這一病竟然就病了一個禮拜。“大儺之儀是什麼時候?”

宇文毓眉毛一挑,“臘月二十三。怎麼阮貴嬪也關心這些?”

我一愣,旋即擠出一絲笑容,“聽說大儺之儀是大周朝廷一年中最熱鬧氣派的節日,阮陌到鬼門關走了一遭,醒過來只覺得更加應該好好珍惜活著的日子,這樣聲勢浩大的大禮,若不能親眼目睹,只覺得遺憾。”

我斜睨了宇文毓一眼,“大周國力蒸蒸日上,今年的大儺之儀,自然該當比歷年的都盛大才行。天王不如就讓我們也都在一旁觀禮吧?”

我倒也不指望他答應,只是先知會他一聲,同樣的話,只要換個說法,我自能讓宇文護允許。誰料宇文毓聽了之後,輕輕哼了一聲,淡淡道:“再說吧。”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意思倒是基本允許了。

我頗有些意外,一下子便又沒了話說。其實,靜下來想想,我與他的相處實在有些微妙。若不是在互相指責謾罵,恨不能將對方拆皮剝骨,就是這樣尷尬地一句話也不說,兩個人都彆扭得不行。可關係明明緊張得要命,宇文毓卻偏偏要這樣無趣地待在這裡,我不得不懷疑他有自討沒趣的傾向。

就這樣尷尬地待了好一會兒,秀辛在門外輕輕說了一聲,“天王,娘娘,藥煎好了。是現在用嗎?”

我好容易盼到有人來給我解圍,哪裡肯放過,連忙說道:“趕緊端來吧。哪個大夫開的方子這麼有效,實在該好好打賞才是!”

我這話剛一說完,宇文毓就冷哼了一聲,甩開袖子就徑直走出門去,差點和推門進來的秀辛撞個滿懷。幸虧秀辛機靈,側靠一邊,才沒把托盤上的藥湯給撞翻。秀辛瞥了鐵青的宇文毓一眼,進來時,忍不住說道:“都是奴婢進來的不及時,倒讓天王生氣了。”

我撇了撇嘴道:“他生你的氣做什麼?他是見不得我好,眼見我這病有好轉,人死不了,這才生悶氣的。”秀辛即是宇文護的心腹,我自然不介意把我和宇文毓的不合說與她聽。

哪知道秀辛頗為不以為然,一邊把藥遞到我手中,一邊說道:“娘娘還真是冤枉了天王,天王是聽到娘娘誇讚這碗藥,吃醋了。”

我差點沒噎著,“我誇這藥,他吃什麼醋?”當然,事實的關鍵是,宇文毓他沒理由為我吃醋。

………

秀辛神秘莫測地看了我一眼,“令娘娘好轉的大夫不是旁人,正是四皇子魯國公。”一提到宇文邕,我下意識地就說不出話來,秀辛察言觀色,繼續說道:“娘娘的病好幾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