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上班了。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被安排在&ldo;女賓部&rdo;，我哪見過那麼多嬌滴滴的女人們穿著浴衣浴巾在自己的眼前晃動呀！說實說，我走進老闆辦公室說自己最好到&ldo;男賓部&rdo;時沒有說出內心的真實&ldo;活思想&rdo;‐‐我是真的害怕自己有沒有那種能力在這特殊的環境下抵擋得住&ldo;色誘&rdo;。老闆根本不同意我的換崗，說聘你來就是因為&ldo;女賓部&rdo;缺&ldo;專家&rdo;級按摩師。&ldo;小夥子，別怕，她們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rdo;老闆朝我擠擠眼。可我還是感到來&ldo;洗腳城&rdo;的女人大多是&ldo;母老虎&rdo;，那些賢惠的良家婦女肯定不到這種地方。怎麼辦？既來之，則安之吧，管它老虎還是綿羊，只要不少給錢就行。我下定了決心幹一個寒假，反正是打工唄。&ldo;洗腳城&rdo;的程式並不複雜，客人進來後，你把她（他）引至沙發，當她坐定後先有服務小姐或服務先生給端上茶水，然後就是由我這樣的&ldo;專家&rdo;上陣了：第一道是給人端進一盆用中藥浸煮的藥水，這藥裡通常用紅花、蛇皮、丁香等草藥調配，雖然沒有特殊功效但起碼能有防腳氣、除腳氣一類保健作用。顧客要在這藥水裡浸泡20分鐘左右。其間我就要開始向客人介紹足底按摩的一些常識，這時一般的客人都會向你提出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你必須回答得令對方滿意，因為這種對足底保健的&ldo;精神信任&rdo;，是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客人相信了足底按摩的&ldo;科學性&rdo;，下一步你再在按摩技術上讓她感受到了你講的足底保健的&ldo;好處&rdo;，這等於你拉住了一個長期客戶。如果是老客戶，這一項便免了，但你得常常花更多的時間去靜聽她（他）向你講述她（他）自己的有關腳或什麼地方的毛病，當然你儘量得避免那種沒了沒完的家常閒聊，但有時又免不掉，因為這種帶感情融通的閒聊也是鞏固客源的重要方面。老闆們特別要求我們注意做好這方面的工作，可對我們幹活的人來說就有可能麻煩從此而生。有一天一位50歲模樣的女賓來了，一進門就躺在沙發上開始喋喋不休地講她鄰居的那幾個窮人家如何如何地每天到菜市場上撿最便宜的菜買，又如何如何地只要她一在家便想方設法到她那兒沾好處。就因為這，她才來&ldo;洗腳城&rdo;

儘量躲著人家云云。

我也是窮人家出身，一聽這就從心裡反感這些人，所以只管幹活，根本沒理她茬。嘿，突然這女賓無理地把一隻腳擱到我的鼻子底下，怪裡怪氣地問我她這腳是香的還是臭的，我壓住心頭之火，沒有答話。她又重新把腳觸到我鼻尖上，聲音更加尖厲地問到底是香還是臭。我火了，說臭的。不想我剛出口，那妖婆朝我就是一腳……隨即就是撒潑大罵起來。我當時根本沒有想到這娘們會如此發威，呆在一邊不知所措。後來老闆來了，那女人更肆無忌憚地衝著老闆說你今天不&ldo;開&rdo;了這小子明天就讓你這個&ldo;洗腳城&rdo;關門。我另一個想不到的是，老闆竟在這女人面前唯唯諾諾地連說了一大串&ldo;是&rdo;。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人是那片市區的工商管理局的&ldo;局長夫人&rdo;，難怪老闆如此怕她。不用問，我第一回當&ldo;洗腳工&rdo;就被掃地出了門。

表哥本事就大，沒過兩天就又給我找了一家&ldo;洗腳城&rdo;當差。這回我也長了心眼，碰到上面的那種賓客就有心無心地跟著瞎聊唄，反正並不影響手上的賺錢差使。當&ldo;洗腳城&rdo;的按摩師其實並不是件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