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任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心態下隨意宰割。
我是一個挑剔的女人,我只為感覺而生。所有的男人只能從感知中突破我的心理防線,除此之外,任何男人只能在我心性的界外遊走徘徊。
我堅持只和同年生的男人見面,只和同齡的男人發生戀情,只和同歲的男人纏綿,我的這個無理由怪癖使我錯過了很多優秀的男人。我一直是母親心頭丟不掉的心思,大姐和二姐分別在二十二歲那年出了嫁,只有我到了二十六歲,還守在老房子裡讀盧梭,看席慕容,寫悲情傷感的詩歌,作風花雪月裡的虛幻小說。
最後,我終於不忍心母親的每日長望,嘆息一聲“我要出嫁”,在一個決定的瞬間生成後,我終於含淚把自己Chu女的心典當在婚姻的一日三餐中。
三個月後,我成為老公今生的新娘,在父親的淚眼婆娑中,我離開了和父母共同生活了二十六年的老屋,丟下了一個少女所有的深情懷想,所有的寧馨柔纏和所有的夢緋流長。
新婚那天,我仰望著高懸在梁的天花板,天真地期待著一個童話的絕唱。在某一個激|情的瞬間,老公將親自為我帶上象徵愛情的戒指,金光閃爍中,我於羞澀中完成從純情少女到一個成熟女人的角色過渡。
然而,我沒有等到完美的絕唱,無望的我發現,在我的婚姻裡自始至終沒有發生關於戒指的故事。
我不是貪戀財物的女人,我一生都在尋找一種真愛的感覺。婚姻雖然不是理所當然的物質百分百,但是透過物質,終究能夠簡單快速地破譯愛的虛虛實實。新婚前夜,老公曾經許諾過婚禮當天給我一枚裸戒,我沒有拒絕老公的好意。一個女人在等待的一生中,只能獨享一次這樣的愛,我沒有理由謝絕。
一個男人,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給一個女人自己的承諾。一個女人,會在怎樣的失望中,將這個承諾親手打破。模子是現成的,放在那裡,然而,男人給你的是影子,女人得到的自然是影子的寂滅。最終,婚禮結束後,我也沒有得到老公的一金半銀,我唯一看到的是婆母的右手中指上,有一枚金光閃閃的裸戒,放射著寒光,在其冷無比的冬夜。
(四十二)
我一直將婚姻視作一種緣分的結合,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因緣而聚。在相守的日子裡,愛情不一定是婚姻裡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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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當天,我的目光無數次地掃過婆母的右手中指,看那枚裸戒的無聲。那是一枚韭菜葉邊的金戒指,流行在當年的風花雪月。一個男人,將婚姻中對一個女人的承諾,隨意地實施在他的母親身上,我不知道,這是否可以定性為這個女人的一世悲哀。
我並非專注於形式的東西,外在的給予永遠只是一個虛偽的表明,一個男人的所謂物質給予,並不能最終等同於男人付出的全部愛心。在我們所處的那個年代裡,一個好男人的標誌是愛一個女人,一個好女人的口碑是得到了一個男人的愛。
一個男人,用什麼去愛他的女人,一個女人,用什麼去感知這個男人的愛,這個問題在婚姻裡一直糾纏了我很多年。物質在愛情裡,雖然不能說明一切,但是既然承諾了,就應該無理由兌現。
在塵霧繚繞的婚姻紙質裡,這種一開始就存在的欺騙,註定了婚姻內容徹頭徹尾的變質。我在意承諾,在意承諾的兌現,在意承諾的兌現和完美。
在我的婚姻十年裡,我一直沒有對老公提起過新婚的裸戒,一棵鍍金的青菜放在我的面前,但是那並不屬於我,我唯一的反應就是默然地走開。
我不是老公的最愛。在破滅的Chu女情愫中,我的愛沒有歸屬。一個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就輕易地把自己嫁出去的女人,沒有足夠的理由去接受任何一個男人的信任和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