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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世,講的可是變通二字,不是說,什麼窮則變、變則通麼?你是讀通了書的人,這點道理難道還是老哥哥懂?再說了,你這八寶印泥 可是大有前景啊!前幾日我拿你送我的一封轉贈了縣太爺大人,剛巧被平州的布政使大人瞧入了眼,他說這印泥好,是上品。我估摸著,或能呈選為貢品也沒個準, 如能成為貢品,那老弟,你可要發達了!”

杜敘聽了這話也心中暗動,那八寶印泥果真是如此好貨?正扼腕著如此好的機會叫那王喜重老兒給得去,誰知那桌上忽然“嘭”地一聲。只見那被喚作明峰的人一下子立在桌邊,一張文弱的麵皮漲得通紅,堅決地道:“我賴明峰便是給窮死餓死,也決不上貢給朝廷那些狗官用!”

狗官?杜敘朝俱垂下眉目的孫預與媯語瞧了眼,依舊靜觀其變。照她看,這王喜重不會有好臉色了。

果然,那人當下就是一記冷笑,“喲,明峰老弟這是衝誰發火呢?”他冷冷地朝那文弱的書生瞥了眼,折著由錦絲打邊的袖沿,“老哥哥勸勸你,做事討生活可要 把眼光放長遠嘍!你一個外鄉人,靠得啥才能在汀臺落戶置宅?就憑你那十二個破雕,能值幾個錢?老哥哥把它當了也不過值了百兩銀子,可你那宅子,四合四院 的,養了你們一家老小十幾口人,花了我不止萬兩銀子!”

那書生顯然麵皮極薄,抖了抖唇,只說不出話來,訥了半晌,才道:“王大哥勞苦了!明峰、明峰家中還能湊出五千銀子……”

“五千銀子?”“嘭”地一聲,這番輪到那王喜重拍了桌子,“五千銀子你也想住大宅子?告訴你,就是柳條巷那幾處土坯房五千銀子還不定買不買得下來呢!嘖,五千銀子,你當這宅子是平空掉下來給你住的?”

“那,那,王大哥,我,小弟實在,實在沒錢啊……”那書生急得都快哭了。

“沒錢?呵呵,明峰老弟啊!哥哥剛才不告訴你了麼?窮則變,變則通!你那八寶印泥可是個寶貝,只要拿出來做了,還怕沒錢?哥哥包你一年之後便成富商!還管那宅子!”

“不行!萬萬不可!”

“哼!賴明峰!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告訴你,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要麼把那錢還來!要麼就把印子交出來!否則……哼哼,咱們就衙門見吧!”王喜重將手中茶猛一氣喝盡,

“叭”一下扔在桌上,甩袖便走。

杜敘抿抿唇,精於算計的眼微挑,瞅著那一臉頹樣的落魄書生,忽地一笑。招來自家店裡的小二大聲吩咐道:“給那桌的客倌上兩壺‘玉樨’,今兒他吃的喝的,全記在我帳上。”

“小的明白。”店小二伶俐地拿上兩壺全平州最上等的酒‘玉樨’,送到賴明峰桌上。

賴明峰一愣,這才明白,鄰桌的那人請的原來是自己。想著自己離鄉背景,又遭逢如此境遇,心中不由悲苦,正覺那酒來得應時。當下也不再謹持禮節,只抱拳向杜敘謝了一禮,便開了封子一碗碗倒著喝悶酒。

王隨瞅了半晌,忽然嘆了口氣,“唉,可惜了那兩壇‘玉樨’了,竟會落在那樣不懂酒的人腸子裡。”

杜敘朝他瞪了眼,瞟向那對一直沉默不語的夫妻,“嘿!聽見沒,他罵朝廷狗官呢!”

孫預深思地朝她瞥了眼,淡道,“天下哪來處處公平,些許小事,還不足以廢一州之長。”

“哦?”杜敘又瞅了瞅仍是不語的媯語,心下暗讚一聲。但也毫不氣餒,擎著一盞茶便晃至那書生一桌。

那人似乎不勝酒力,才不過幾盞,人已醺然,口中訥訥直呼,“不給那些狗官!不給!不給……”

杜敘輕輕在一旁落座,拍了拍他,“兄臺,何故如此消沉?想那區區阿睹物,亦能困得住書中聖賢?”

此番話一出,倒叫孫預與媯語微怔,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