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祁猜的不錯,去王爺那裡告狀的事兒確實是鄭彥中的主意,不過薛守拙說鄭彥中只善於直接噴人,陰惻惻整人的事情,應該帶著裘世海,現在叫吳欣,去執行。 就這樣鄭彥中帶著吳欣去了王府。 “小吳現在跟著大師爺學本事呢?” “是的,王爺。” “也好,多學一點兒東西,更好安身立命,大師爺是個才高八斗的。” “大師爺的確不凡,他寫的《牡丹亭》絕世佳作。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可能以後該戲目不能在龍津府經常上演了。” “為什麼?” “唉呀,到時候讓大師爺再給您寫一部好戲,也不是什麼大事。” “什麼不是大事,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大師爺會寫出一部更符合教化風氣的戲目,到時候怎麼演都沒關係。” “聽明白了,有人說看《牡丹亭》是有傷風化對不對?” “林學政來視察,說《牡丹亭》讓學子們心神不定……” “放屁!這幫酸人,又放酸屁!” “王爺不要生氣。” “哼,我不生氣,明天把這位林學政叫來,我跟他聊聊。” 鄭彥中在旁邊聽著直樂。 過後他對吳欣說: “你小子這陰人的本事確實厲害,三句兩句就能把一個人坑了。大師爺收了你也是知人善用,用人不疑。” “大師爺說不能把我放出去禍害別人。” “這是實話,你小子生在三國,說不定跟賈詡差不多。” “過獎了,鄭大人。” 成功把學政打發走了,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任務。 王爺還在催薛守拙寫新戲。 “我準備把《女駙馬》偷了,統子你看怎麼樣?” “不錯不錯,不過你應該注意一下,龍津府全女班多是東邊流行過來的戲腔,和崑曲差不多。而《女駙馬》是黃梅戲,在虞朝對應的是黃梅採茶調,你得調研龍津府有唱這種戲的戲社嗎?” “對對對,還是統統比較嚴謹。” 本來覺得靠偷戲哄老王爺開心,能把官做下去也挺好的。 結果龍津府又來麻煩了。 不知道打哪裡來了一個盜賊,偷了好幾戶人家。 偷的都是比較特別的東西。 在張舉人家裡偷了他好不容易買到的宋代畫院的畫,在常貢生家裡偷了珍藏多年的唐人字帖,在盧監生家裡偷了上好的硯臺。 最初這些人家都以為是遭了家賊,可是後來報案的多了,就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薛文堂趕緊把案子的情況報告給知府何大人。 而何大人則趕緊找馬推官馬大爺。 馬大爺摸摸下巴,他也有點兒懵。 “這賊還挺雅的,偷的都是文人喜歡的東西。” 不多時,龍津府出了一名【雅賊】的傳言就傳開了。 老百姓對此津津樂道。 以往有賊,民眾都深惡痛絕。 但是現在這個賊,他只偷文人家裡頭,偷的都是頭巾老爺,跟一般老百姓沒關係,所以很多人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 頭巾老爺才多少人,跟大眾有什麼關係。 各府推官都是刑名高手,抓賊的事情不需要薛文堂操太多心,他做的只不過是配合好了,維持治安。 龍津府衙役也比較多。 薛文堂、鄭彥中、蔡主簿每天領著一隊人四處巡邏一下。 也比較辛苦。 這麼一晃悠,小偷小摸少了,可是那名【雅賊】還是沒蹤影。 他也膽子夠大,最後偷到同知趙司臻家裡去了。 趙同知有一幅字畫,是馮閣老給他的。 值不值錢不說,把恩師的東西弄丟了,以後還做不做人了! 趙司臻氣得痛哭流涕。 更主要的是,他是同知。 同知有一項職能,就是捕盜抓賊。 就說這賊人多猖狂,太歲頭上動土。 趙司臻暴跳如雷。 他命令馬推官快點找出蛛絲馬跡。 馬推官知道這回事情嚴重了,他也沒有可以商量的人,就來問薛文堂。 “薛大人,您心裡有什麼想法沒?” 薛文堂心裡完全沒有抓手。 “我問問我的師爺。” 馬推官點頭,都說薛文堂的大師爺有才,不能只會寫戲本子吧。 何雲祁對於趙司臻被偷一事也很生氣。 同知府也是有公廨的,趙司臻也是住在公廨裡面。 也就是這個賊連衙門都敢進去偷。 他對自己的師爺楚莊瀾抱怨: “這事兒傳到馮閣老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