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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王爺懟人

林大人這一番話說出來,薛文堂也有些不滿和尷尬。 不過人家是尊貴的上官,薛文堂只好賠笑: “林大人教訓得對,教訓得對。” 林大人見自己的一番敲打比較到位,也露出來滿意的笑容。 他心裡頭對於所謂的薛知縣的大師爺很不服。 臨來之前,自己身邊的師爺教自己用這套言語,教訓薛文堂一下,讓他明白,什麼是學問正道,寫一出《牡丹亭》,算什麼有才華。 薛守拙知道,這些文人又犯病了,犯文人相輕那一套的毛病。 林大人不但對著薛文堂輸出了這麼一通,等到何雲祁領著府學和書院的人過來,又著重強調一遍。 何雲祁心裡明白,這幫文士們又不服了。 薛文堂的大師爺,沒聽說過的這麼一個人,沒有功名,沒參加科舉,也沒聽說有什麼淵源。 忽然就出名了,連皇上都聽說了。 還有什麼薛文堂的千金,寫什麼【奼紫嫣紅開遍】,一個女子,寫這種詞句,難道不有傷風化嗎? 他林大人的女兒都不曾四處賣弄文才,一個六品縣官的女兒出這麼大風頭幹什麼。 何雲祁心裡不耐,這個林學政是腐儒,要不是公務所繫,不得不跟他打交道,真不願意理這種人。 林學政貶低了一通《牡丹亭》,把嘴癮過足了,才裝模作樣問了問龍津府教育相關的一些話題。 龍津府也算是人傑地靈,每年在科舉中表現比較出色。 其實學政來視察,也不過是走走過場。 第二天,這位林大人就去府學和幾個書院親自看看。 又參觀一下文昌廟之類的。 找了幾個學子,考考他們的課業水平。 這都是常規事項,每次視察程式都差不多。 結果第三天,他就被老王爺邀請去了王府。 林大人再趾高氣昂,王爺的面子也得給呀。 進府裡面,招待林大人的就是聽戲,聽《牡丹亭》。 林大人十分尷尬。 王爺似乎渾然不覺,還不時問: “林大人,這出唱得是不是很精妙啊?” “林大人,這幾句本王我最喜歡了。” “林大人,這一段本王百看不厭,您是不是也有這個感受啊?” 林學政不知道怎麼回,只好點頭又點頭。 最後,王爺唉聲嘆氣地說: “林大人,這周天子還看個歌舞呢,漢朝起就百戲了。這經世學問再有用,也不能每天只看聖賢書,不許人樂一樂吧。本王老了,就喜歡看戲,最近有人批評我沉迷《牡丹亭》這種戲目,帶壞風氣。本王心裡十分不安呀。” 林大人嚥了一口唾沫。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皇上他叔叔吧。 光想著敲打那個薛文堂了。 現在想想,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忘了王爺有多喜歡這部戲。 你說《牡丹亭》不好,不是下王爺的面子嘛。 林大人趕緊對王爺行禮: “就是這出戏太吸引人,所以卑職才怕學子們沉迷其中。” “唉呀,要是看幾齣戲就把腦子看壞了,品性看歪了,那人也是不怎麼樣的糊塗人,成不了什麼大器!” 林學政擦擦腦門的汗珠子。 “王爺說的是。” 皇帝以孝治天下,對長輩都非常好。 襄王爺年輕時候就是個不爭名奪利,吃吃喝喝玩玩的主,先皇對這個弟弟就不錯。 自己惹王爺不高興,這要是做叔叔的給皇帝侄子寫一封信,告一狀,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出了王府,林學政後面的視察更加走形式。 本來想挑一點兒刺的,可是由於被老王爺懟了一通,心裡有些悶悶地。沒有了想挑刺的興致。 何雲祁那麼精明個人,自然曉得他什麼心思。 說了不少恭維的話,又特意設宴招待了對方,全龍津的緊要人物悉數到場,面子給了十足十。 林學政覺得臉上過得去,心裡舒服了,還是給了龍津府學務方面很高的評價。 不過他還是對薛文堂說: “薛知縣,您那位師爺如此有才,何不創作一些勸人行善積德,教化風氣的戲呢,非得寫風花雪月做什麼。” 薛文堂心想,幸虧女兒提前做了準備,就知道這個學政是個煩人的。 他拱手行禮,恭恭敬敬回答: “我那師爺聽了林學政的教誨,已經準備寫一名女子為了救自己的丈夫,冒死進京的故事。重點宣揚女子忠貞不渝,毫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