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東來回到總兵府之後,就張羅著把雪娘送給卓師爺。 雪娘哭得淚流滿面,不停地磕頭。 “大人,將軍,不要把我送走啊,雪娘已經是你的人了。” 井東來不耐煩。 “既然是我的人,那麼是生是死都得聽我的。” 雪孃的臉雪白雪白的。 “聽聞那個師爺不但樣貌猙獰,還非常變態。” “人家是提督身邊的得力助手,據說薛文堂能得皇上信任,都是這個師爺的功勞。你去伺候這麼個能人,就不要挑三揀四了。” 雪娘不明白,前一段時間還非常寵愛她的樣子,怎麼一下子翻臉了。 這時候彭荷衣走了過來。 雪娘趕緊跪地磕頭,請求夫人。 “夫人,夫人,老爺要把我送人,您替我求求情吧,夫人!” 彭荷衣看了井東來一眼: “前幾天打得火熱,把她寵得跟什麼似的,怎麼現在又把人家當做物件,隨意禍害上了?井東來,你這是幹什麼呢?” 井東來神情不好: “你不是不喜歡她張狂的樣子嗎?前幾天她還冒犯了你?” 彭荷衣哼了一聲: “不就是說我年老色衰,還說我不得丈夫喜愛,大實話而已,冒犯又怎樣。我不在意,你也別拿這些做藉口糟蹋人。你寵了這些女人,轉頭不把她們當人,別安排在我身上,說是為我出氣。” 她看了看雪娘,繼續說: “你要是膩歪了,我就把人收走,在我身邊做點兒粗活,過兩天找個人打發嫁了。不要平白無故地把人送給老頭子。” 雪娘正要磕頭謝恩,井東來對彭荷衣說: “呵呵,你總是這麼大度。真是我的好正妻,太大度了。不過你一介婦人,什麼都不懂。朝廷的事情,你不明白。提督大人很得皇上信任,未來是個權臣。虞朝向來用文官節制武將,我需要他給我說好話。據說他對身邊那位卓師爺言聽計從。那位師爺分明對雪娘動心了。這禮物,我必須送出去!” 雪娘癱倒在地上。 彭荷衣臉色十分難看。 “禮物?好吧,也是,女人不就是玩意嘛。要是把我送出去能讓你當內閣首輔,你早都把我送出去了。” 井東來聽了,不禁暴跳如雷: “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好。我在邊關風餐露宿,你得跟著我。皇上一直沒給我封侯。當武將刀頭舔血,最後求得是什麼?像鄭家那樣,封為列侯,在京城穩住腳,才是正格的。” 彭荷衣冷笑: “人家鄭家是靠軍功打出來的!” 井東來不以為然: “現在邊關太平,戰功不那麼好立,所以我才要大力結交皇上的身邊近臣,這有什麼錯嗎?再說了,雪娘就一個侍妾還衝撞過你,你倒是替她不平上了。” 彭荷衣閉上眼睛嘆口氣。 她對雪娘說: “我幫不上你什麼了。” 她只能離開。 雪娘只能掩面痛哭。 她明白了,自己被總兵大人玩膩了,送給老頭子是最後一點兒利用價值。 認命了,不再掙扎。 這兩天薛文堂在軍營裡面四處轉悠的時候,閻次非和鄭彥中沒在身邊。 鄭彥中作為巡按御史,自然要四處微服私訪,閻次非陪著他。 他們倆去觀察【茶馬司】的情況。 茶馬互市,都是茶馬司在管理。 茶馬司自然也設定在鎮邊府,是個很熱鬧的衙門口。 可是如今並不怎麼熱鬧。 人來人往用茶葉做交易的景象並沒有出現。 鄭彥中打扮成一個紈絝子弟的樣子。 他和閻次非坐在茶馬司對面的酒樓裡觀察。 等到茶馬司提舉和司丞從衙門裡面出來,到酒樓來,讓老闆給準備一個單間。 他們倆敲了敲單間的門。 茶馬司提舉一臉不耐煩: “你們幹什麼的,哪裡來的,不要打攪本提舉吃飯喝酒,滾出去。” 酒樓老闆趕緊過來拉人: “二位,這可是提舉老爺,你們……” 鄭彥中從懷裡掏出一疊金葉子晃了一下: “小的海州來的,世代經商,想來這裡做點生意,還望提舉老爺指點。” 茶馬司提舉看了黃燦燦地一片,挑挑眉毛。 “老闆,這是我朋友,你出去吧,別讓別人來打攪。” 鄭彥中坐了下來,閻次非立在他身後,充做保鏢。 “小兄弟家底挺厚啊。” 提舉說道。 鄭彥中露出一種富家少爺的表情。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