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祖蔭聽了,知道最好不要再隱瞞下去。 “黃三兒告訴我,蘇寧帆半夜鑽到我家憬兒屋子裡面去,他們,他們……憬兒是個好孩子,一定是蘇寧帆那個敗類勾引了他。我想找機會除了這小畜生,可是他不出國子監。我就找到國子監的潘監丞,賄賂了他,讓他給蘇寧帆帶話,告訴這姓蘇的,要麼滾蛋要麼以後有好果子吃。” 薛守拙很淡定,薛文堂有些吃驚。 弄了半天,姚小公子是個斷袖。 其實這在虞朝也不新鮮。 前面柺子幫的柺子會拐漂亮小男孩,當小倌。 因為虞朝風氣頗有些好男色。 就連姚祖蔭自己,年輕時身邊都有兩個乾淨清秀的書童。 有的人買漂亮小廝,也是做這個用的。 青年書生之間,有些特別的友誼,甚至會被認為是風流佳話呢。 不過這隻限於入仕途之前。 京城權貴之家,還是非常忌諱自己家的子弟沉溺男色的。 男人要傳宗接代,光宗耀祖。 一天到晚,男人淨想著和男人在一起,成何體統。 姚祖蔭顯然不接受自己兒子是個斷袖。 姚小公子可以沒事玩一下小倌,這無傷大雅。 但是和一個男孩子搞出來真情實感了,那可不行。 “令公子和蘇寧帆感情有多深?” “什麼有多深,簡直是……” “姚大人,事到如今,您嘴裡能不能有點兒實話?” 姚祖蔭沉默了。 如今什麼都沒有了,而薛文堂和師爺還在想著幫他找兒子。 他垮臺了,誰會理他呢,誰會在意他兒子的生死呢? “憬兒竟然說,想要和蘇寧帆白首偕老。這是什麼話,這簡直,簡直是大逆不道。” “你把蘇寧帆趕走了,他沒說什麼?” 姚祖蔭這時發現,蘇寧帆走了,可是兒子並沒有說太多別的話,好似認命一般。 “蘇寧帆去太子伴讀那裡住了,您可知道?” “這自然是知道的。我本來想教訓姓蘇的一下,沒想到太子伴讀蘇楚鈺給我寫了一封信,說看在是他同族的份上,一切就此揭過。” “那麼說,蘇楚鈺知道蘇寧帆和令公子的事情?” “知道。” 薛文堂和薛守拙對望一眼。 這個蘇楚鈺也挺能守口如瓶的,興許說的都是假話。 薛守拙對姚祖蔭說: “蘇楚鈺說蘇寧帆已經回老家了,剛走沒多久。和您兒子被綁架,幾乎是前後腳。我派人去蘇寧帆回鄉的路線一路追蹤,可是並沒有他的行蹤。” 姚祖蔭皺眉: “蘇寧帆沒回老家?” “是的,他也不見了。您兒子被綁架了。不覺得有些蹊蹺嗎?還有,那位江湖人士任霞飛,據我瞭解,年輕時是個行俠仗義的人物。不帶偏見地說,此人不太像能綁架無辜之人的那種匪徒。” 姚祖蔭回憶,當初【密信】上面的落款,是【淮北義士】。 “誰知道他們江湖人都是什麼貨色,興許殺人不眨眼。” 薛守拙搖搖頭。 “如今您自己一路跑著,說把【密信】給文閣老了,現在您應該想想,他不承認怎麼辦?我們薛大人就是個五品治中,沒那麼大本事幫您傳話,給您扛事情。恐怕,賀友蘭賀大人,也不會貿然參與此事。雖然傳揚,賀友蘭大人和文徵暉大人不對付。但您想想,他們倆的不和已經白熱化了嗎,擺在明面了嗎?” 薛守拙這麼一問,姚祖蔭忽然明白過來。 對啊,賀友蘭是什麼樣的狐狸,人家表面上看起來什麼人都不得罪。 “皇上也不喜歡有人把朝廷上的黨爭拿到明面來說。姚大人,您得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姚祖蔭一臉茫然。 薛守拙繼續說: “我呀,給您指個明路。一會兒,我們薛大人派人正大光明給您送到大理寺去。大理寺目前看不涉及派系鬥爭。您就說,薛大人是個正直本分的官員,在龍津府你們就認識。您一時之間被兒子的斷指刺激到了,恍惚之間誰也信不著,就想到來薛大人這裡請求協助。薛大人認為茲事體大,派人把您護送到大理寺。” 姚祖蔭一聽去大理寺,面露驚恐。 薛守拙安慰他: “姚大人,您自己去大理寺,和皇上命令大理寺審你,可是兩回事。這樣,薛大人給您送到大理寺少卿薛本成那裡去。此人和我們大人都姓薛,關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