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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算起來我也是你姐夫,鸞飛見了我都以姐夫相稱,你卻為何一口一個九爺?”

卿塵眉色輕柔,垂眸不軟不硬的說了句:“那姐夫為何就不代姐姐去看看鸞飛呢?遲些恐便難見了。”姐夫兩字特意一頓,格外重了音調,叫人聽著有異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夜天漓那狹長的眼睛一動,映著血紅披風極盡妖媚的美,不知是因在這冰天雪地還是其他,卿塵覺得四周格外森冷,格外寂靜,靜的幾乎連自己的心跳也聽得見,落雪厚厚的覆上,亦不能掩蓋的住。

夜天溟嘴角斜斜抹出一笑:“我正要去看看,不想在此遇到了你。”說罷一放,身上披風迎風散開:“你不妨隨我一起。”踏雪往延熙宮而去。

卿塵見他說去便去,倒是意外,雖然不願和他有什麼瓜葛,但想了想終究放心不下,還是隨後跟上。

鸞飛元氣未復,自卿塵走後一人靜躺在床上,昏昏噩噩諸般事情在心中浮沉不休,卻不像平時那樣智謀叢生,能解得了眼前這個將死之局。突然聽到門欄輕響,是有人又進來了至春閣,她閉目屏息,便如同之前昏迷一樣,絲毫看不出痕跡。

卿塵同夜天溟進了房中,見鸞飛好好的睡在哪裡,牡丹色的宮緞濃淺迴轉,淡淡映在夜天溟那邪氣清嬈的眼中,卻不知何時濃濃的覆上了一層叫人窒息的晦澀,卿塵聽到夜天溟低聲說了句:“纖舞。”

極低的一聲呼喚,似乎來自遙遠的深夜,帶著無盡黯然神傷劃過這清冷的冬日,支離破碎。卿塵微微一怔,此時夜天溟心下清朗了些,啞聲對卿塵道:“你可知今天,是你姐姐的祭日。”

卿塵心裡被他語中沉痛帶的一陣窒悶,從天帝對蓮妃、太子對鸞飛以下,夜家男子當真個個痴情難免。但夜天溟對纖舞痴情,於鸞飛卻難免薄倖,卿塵望了望他,說道:“既如此,九爺幫忙找找離心奈何草的解藥,以告慰姐姐在天之靈。”

夜天溟心底一凜,身上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但很快便掩逝了去,說了句:“我如何會有那種東西?”

如何會有那種東西,便是知道這東西了,卿塵悠悠感慨道:“看來明年今天要成我鳳家姐妹兩人的祭日了,纖舞姐姐九泉之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夜天溟狹長的眼中隱有怒意閃過:“你說什麼?”然而卿塵卻在他怒視中不經意的一笑,眉眼間盡是纖舞的影子,雖少了那份纖弱無助多了絲絲清蘊靈雋,叫他心底浩然翻騰,再挪不開眼睛。

話在將明未明間,卿塵看了看靜臥的鸞飛,不知她現在是醒著還是睡著,淡淡道:“九爺是明白人,我也不繞圈子了,打一開始,九爺就沒想過要給鸞飛解藥吧。”

夜天溟看了鸞飛一眼,又將陰柔的目光轉回卿塵處:“鸞飛說過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生死無懼,還要解藥做什麼?”

卿塵瞥見鸞飛睫毛微微顫動,慢慢踱步往旁邊走去,夜天溟既要看著她,便回身背對了鸞飛。

“真不知九爺是有情還是無情。”卿塵不無諷刺的說道:“有的雖亡難捨,有的卻棄之如履,雖是姐妹,看來卻命不相同。可憐鸞飛白白為你了,九爺對著她,心中難道就沒有一絲憐惜之情?”

夜天溟眯了眯眼睛,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線:“誰人能替代得了纖舞?”他一步步往卿塵身邊走來:“不過你倒是比鸞飛更像纖舞,所有像纖舞的女人,我都不會放過。”

隨著倆人的靠近,危險的感覺越來越濃重,在夜天溟那雙妖冶的眸中,卿塵看到自己的身影漸漸清晰,而此時鸞飛的手,緊緊的,彷彿用盡全身力量抓著錦衾,緊窒下本已削瘦的指節蒼白突兀,幾乎是要斷折,似已到了忍耐的極限。卿塵驚覺若是讓夜天溟知道鸞飛並無性命之憂,說不定會再施毒手。心中電念閃過,她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將門推開:“既如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