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作為。但因矛盾叢集、積弊深重,無法在短期內使政局根本好轉。朱由檢性剛愎自用,急躁多疑,又急於求成,因此在朝政中屢鑄大錯。在與後金戰爭的緊要關頭,朱由檢中了後金皇太極的反間計,冤殺袁崇煥,使遼東防衛幾近崩潰。他又增加賦稅,增調重兵全力防範雄居東北的後金政權和鎮壓李自成、張獻忠領導的農民軍。
因對外廷大臣不滿,朱由檢在清除魏忠賢為首的閹黨後,又重用另一批宦官。給予宦官行使監軍和提督京營大權。大批宦官被派往地方重鎮,凌駕於地方督撫之上。甚至派宦官總理戶、工二部,而將戶、工部尚書擱置一旁,致使宦官權力日益膨脹,統治集團矛盾日益加劇。無奈中,他不斷反省,四下罪己詔,減膳撤樂,但終無法挽救明王朝於危亡。
“金丅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闖王李自成自非池中物,從這則故事中就可看出:崇禎元年元旦,大雪,他與幾個窮哥兒們在山中飲酒。兄弟們推自成為首造反,道:“或取皇帝,也未可知。”
自成說:“當問天。”
取一支箭插雪中,深深一拜,說:“若可做皇帝,雪與矢齊;不然,則否!”
結果,漫天大雪飄然而下,雪沒過箭羽。自成大喜,遂起。
闖王初期,屢屢受挫;直至遇到他的“風雲”李巖後,成功的路途一片平坦。同理,在失去之後,龍沒有了風雲相助,只能走向失敗。
明朝到了崇禎年間,已經徹底爛透,不滅亡是沒有天理的。連老天都跟崇禎皇帝過不去了。
如果連續13個月滴雨不下,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崇禎十二年六月到十三年七月,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現在的焦作一帶。整個河南省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崇禎十三年八月,河內(今沁陽、博愛一帶)知縣王漢請來畫家,將本縣災情和饑民狀況畫成十六幅《災傷圖》報奏朝廷,他希望用最為直觀、最有衝擊力的方式,讓朝廷瞭解災情,目的是請求減免繁重的賦稅。
王漢是崇禎十二年六月調任河內知縣的,當時這一帶大旱,沁河斷流,河床乾涸。沒幾天卻暴雨傾盆,數日不停歇,沁河因之暴漲,數百頃田地化為澤國;又過幾天,漫天飛蝗過境,將剩餘的莊稼吃光。當年河內縣就發生了饑荒,王漢派人去外地買了大批糧食賑濟饑民。但厄運剛剛開始,從六月這場暴雨之後,一直到第二年八月王漢請人畫《災傷圖》老天再也沒下過一滴雨。由於旱得太厲害,老百姓沒法種麥子,而蝗蟲卻有了繁殖的良好條件,遍地蝗蝻,“無慮萬頃”王漢在附送的《河內縣災傷圖序》中說,由於秋、夏兩季絕收,“貧民食樹皮盡,至食草根,甚至父子夫妻相食,人皆黃腮腫頰,眼如豬膽,餓死累累”而就在這樣嚴重的災荒面前,朝廷不但不賑濟災民,反而仍要該縣承擔繁重的賦稅。除正常賦稅外,河內一縣額外要負擔的遼餉(與滿清作戰費用)、練餉(與農民起義軍作戰費用)2.42萬多兩,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捐稅,“河內之賦之重未有如今之甚者也!”
在《序》的結尾,王漢說:“念皇上居深宮之中,遠軫民災,謹令繪工畫十六圖,而臣手記其略,冒死進呈。嗟乎嗟乎,圖之所能及者,得而見之;圖之不能及者,不得而見之也……可奈何哉!”
遭受如此嚴重的災荒,一個有良知的知縣仍要苦苦哀求減免賦稅,可見當時的明朝行政機構之冷血和僵死。而在民間,崇禎皇帝早就有了一個雅號——“重徵皇帝”承受如此深重災難的,決不僅河內一縣,而是整個河南。很多地方在崇禎十年、十一年、十二年已經連續三年發生蝗旱之災,到十三年,別說窮人,就是小康之家也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不是沒糧食,而是買不起,“斛谷萬錢”而官府仍逼收苛捐雜稅。於是整個河南“人相食,草木俱盡,土寇並起”“是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