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說,還是她男人有活力,一開口不是笑死人就是氣死人。
“倘若師叔與雷騰雲交手,還望師叔手下留情。”
慧淨望向她不安的表情,苦澀一笑:“雷少主一招碎心掌聞名遐邇,貧僧未必是他的對手。況且,在擂臺上互相謙讓,對武者而言實屬莫大侮辱。”
何夏似懂非懂,不過她聽出弦外之音,慧淨師叔肯定不會讓著雷騰雲。雷騰雲那傢伙的腦中更無“禮讓”二字,看來註定是一場頭破血流之戰。
慧淨注意到彼此的距離,稍稍加快步伐,刻意不與何夏並肩前行,那些不屬於他也不該屬於他的人或事,維持現狀更為妥當。
“師叔,你明知我一走快就掉吃的,你還想甩掉我……”何夏輕聲抗議,託著“便便大腹”,動作如狗熊般笨重。
“……”慧淨駐足,詢問道:“要麼這樣,貧僧的包裹裡只有兩件僧袍,幫你藏些如何?”慧淨自己說完這句話,真想立刻返回寺廟閉關思過去。
何夏可看不出慧淨矛盾的眼神,她當然是求之不得,鬼鬼祟祟鑽入樹叢,朝慧淨招招手:“師叔,快來分贓……”
“……”慧淨默唸一段懺悔心經,步入草叢,攤開包裹布讓她碼放。
只見何夏在懷裡隨便摸了摸,很快,左手掏出一個蘋果,右手掏出兩饅頭,不停地放啊放啊,不一會兒便撐圓了慧淨的包裹。
慧淨勉勉強強繫好包裹帶,無奈搖搖頭,啞然失笑。
何夏一下子就感覺輕便了許多,呼呼吹出兩口哈氣,歡蹦亂跳,滿臉笑意。
“何夏啊,轉眼之間,你又瘦了不少哦。”唔嗔無意間一回頭,沒錯,是瘦了,絕對的。
何夏邊做擴胸運動邊乾笑:“減肥在於流汗嘛,在師兄走路的這功夫,我都爬了三棵樹嘍。”
此話一出,引來僧侶們的輕笑聲,原本肅然的氛圍,也算稍有緩解。
何尚回眸凝睇,先看兩手空空的何夏,再看斜垮大包小包的慧淨,答案一目瞭然。
何尚用眼神提醒姐——莫胡鬧,慧淨師叔乃高僧,不是專門給你提包袱的。
何夏朝弟吐舌頭——要你管,餓的時候別找我啊。
何尚無語,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是管不了。不過話說回來,慧淨師叔這般有原則的高僧,為何對姐如此縱容呢?
慧淨拾起一片落葉,又捏著葉根把玩了一會兒,才將樹葉遞到何夏眼前:“何夏……你能再吹一首曲子嗎?”
何夏笑眯眯接過樹葉,爽快道:“別說一首,一百首我也願意吹給師叔聽,點曲兒吧。”
慧淨笑了笑:“可曾聽過《妙法蓮華經》?”
何夏抓耳撓腮:“師叔會唱麼?我只要聽一次就可以吹出七七八八。”
慧淨緩搖頭:“《妙法蓮華經》,俗稱‘成佛的妙法’,並未改編為小調,你隨便吹,但曲調緩慢一些便可,貧僧唸經文,譯成漢文給你聽……”
何夏應了聲,望天想了想,吹奏一段悠揚輕柔的樂曲。
這段曲子很符合慧淨所想的曲風。
他溫柔一笑,閉起雙眸,手捻佛珠,神態祥和,猶如神明之子……
世尊妙相具,我今重問彼,佛子何因緣,名為觀世音,
具足妙相尊,偈答無盡意;
汝聽觀音行,善應諸方所,宏誓深如海,歷劫不思議;
侍多千億佛,發大清淨願;
我為汝略說,聞名及見身,心念不空過,能滅諸有苦;
假使興害意,推落大火坑;
念彼觀音力,火坑變成池,或漂流巨海,龍魚諸鬼難;
念彼觀音力,波浪不能沒,或在須彌峰,為人所推墮;